诸葛青云枯瘦布满皱纹的老脸满是凝重,他深深的凝望着纪由乃,严肃而深沉,眉宇间尽是对于宫家大劫的忧虑。
听诸葛青云的话,纪由乃微微一怔。
“怎么说?”
“是因果劫难,在劫难逃,无法避免之灾祸,无法化解,唯有应劫,且宫家即将遭遇的,不止一劫,而是好几个劫难碰在了一块儿,若想平安度过,恐怕不能够,怕是又要见血了。”
诸葛青云沉沉叹气,忧心忡忡的。
好几个灾难混在一起?
“你这话的意思,我怎么听着,这宫家恐怕要遭灭顶之灾了?”纪由乃微微惊讶,下意识抱紧宫司屿的手臂,寻求安全感,“那……宫司屿没血光之灾了吧?”
诸葛青云复杂的看了眼凤眸阴冷慑人的宫司屿,摇了摇头,“就算大少爷没血光之灾,可宫家劫难与他息息相关,他又怎可能置身事外?免不了麻烦接踵而来。”
“不怂。”姬如尘在一旁妖魅轻笑,和冷血无情的流云勾肩搭背,无所畏惧道,“都是一块儿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闻言,诸葛青云眉宇一阵舒展,看了眼身为冥界阴阳官的纪由乃,未来的宫家大少奶奶,又看了眼姬如尘,他看得出,这纪由乃身边的人,各个都是神通广大之人。
“那还请纪小姐今后多多帮衬着宫家,老夫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这个孙子阿贤,又资质平平,未能进入四大境界,宫家此次大劫难,怕是要仰仗纪小姐度过了。”
“前提也得宫家人领情啊,老太太和我的关系因为诸葛老爷子你又恶化了,怕是他日我想帮,老太太都不让,那就尴尬了。”
而让纪由乃和沈曼青关系又一次破裂的源头,就是诸葛青云。
这个糟老头子真的误事儿。
“这事儿算老夫的过错,未了解事情缘由就乱下结论,老夫在宫家还算说得上话,老夫人对老夫也尊敬有加,此事无妨,老夫祭祖结束后,会暂时回宫家老宅居住,会替纪小姐美言,重新缓和你与老太太的关系。”
成功拉拢了诸葛青云。
纪由乃笑的美滋滋的,小鸟依人的挽着宫司屿的手臂,小脑袋靠着,粘人极了。
而诸葛青云话刚落。
宫司屿忽然睨了老头子一眼,微沉冷然道:“老头,等等。”
“大少爷有事?”
“帮个忙。”一边说着,宫司屿一边将纪由乃拉至自己身前,占有欲十足的圈在怀中,搂着,玩捏着她瓷白的小脸蛋。
“何事?”
“我爸突然去世,连着陆轻云也一起没了。我原打算在祖祭结束后就娶心肝,大肆举办婚礼,爷爷也是同意的,可如今大丧在即,怕是结婚的事要延后,按照旧习,父死需守孝三年,不能婚娶,但是诸葛青云,三年我等不起,最晚年底,我就要娶她。”
“……”诸葛青云目瞪口呆,老眸圆睁。
“借口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我打算借你之口,去和爷爷奶奶说。”
宫司屿居高临下的冷睨组合青云,凤眸气势慑人,让人不敢拒绝。
“什……什么借口?”
“你就说,宫家大劫,需要冲喜,恰巧我和心肝的八字能够替宫家阻挡一波劫难……具体的你自己编,总之,我要结婚。”
宫司屿紧紧的搂着纪由乃。
满脑子只有“结婚”两个字。
“大少爷这么着急?”
诸葛青云不敢置信,不明白这纪由乃到底给他宫家继承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如此迫切的想娶她进门。
不过,诸葛青云也明白,就光纪由乃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是个男人都会担忧,都说红颜祸水,这丫头不仅是个祸水,还像个妖精,也难怪大少爷如此急着娶她,怕是担心会被抢走吧?
纪由乃坏笑,学着诸葛青云说话,“对啊,宫司屿,你这么着急?你还怕我丢了不成?”
“……”宫司屿阴沉着一张俊美至极的脸,没说话。
只是下意思的垂首,埋进了纪由乃的脖颈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一种如果不快点娶她,他们就会彼此错过,被强行分开的感觉。
他总是没有安全感。
越发深爱,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发浓郁。
他必须每天每时都见到她才安心。
宫司屿觉得自己病了,这种对纪由乃近乎病态的依赖和不安感,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任何靠近她的男人,都会想和他争抢他家心肝。
“这事儿,我会去和老夫人,老太爷说的。”
诸葛青云答应了。
“别让我等太久。”
“行。”
诸葛青云随后就由诸葛贤搀扶着,去探望受伤的沈曼青了。
原本打算回云阁的宫司屿、纪由乃他们。
在察觉到宮司懿的异常后,打算再去他那一次,试探一番。
只是这一次,除了纪由乃和宫司屿,就只有姬如尘跟着,其余的人,都回云阁去了。
宮司懿刚换完伤药,要躺下。
似没想到宫司屿还会再折回来,一脸的惊讶。
“宮司懿,16岁那年你弄死了我养的狗,那条狗什么品种?”
宫司屿进门,直入主题,也不和宮司懿废话,开始试探。
微微一愣,宮司懿阴鹜的狭长眼眸眯起,思忖了片刻,也不慌乱,冷哼冷笑,“黑背德牧。干什么?问我这种问题?你有病?”
“18岁你成人礼那天,还记得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宫司屿走近一步,眸光锐利森寒,盯着宮司懿的脸,逼问。
“你在我酒里下了药,花钱雇了3个40岁老女人在酒店房间把我……”宮司懿咬牙切齿,似回忆起了让他恶心的往事,“你还录了视频!”
宫司屿一连问了好几个极为私密的问题。
可宮司懿都回答对了。
也就逗留了15分钟,他们就又离开了宮司懿的厢房。
一离开,姬如尘脸上笑意不见,眯起妖魅的眼眸,“我以灵力试探过他了,没问题,魂还在,是他自己的,并未换人。”
而与此同时,宮司懿的房间内,幔帐后的架子床上。
若有所思的宮司懿,望向窗外。
前一秒还阴鹜的神情,下一秒,徒然间像是变了个人,转换成了阴邪诡异的笑容。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果然没低估你们,竟让你们想到我会霸占这个废物的身体,幸好最后关头我没杀他,留了后手,不然……真就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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