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
下午两点,灵诡和宫司屿顺带着将杜若羽送回了霍家,带着儿子一起回家后,灵诡瘫在客厅沙发上,任由儿子爬上来搂着她脖子躺在她怀里,一个电话打给了楚江王秦庸,“讨债”。
距离上一次通话也才过去了24小时,秦庸见是灵诡打来,立刻接听,可电话那头的女人二话不说,直接要钱,他一头雾水。
“本王何时欠你钱了?”灵诡该不会又想坑他?秦庸狐疑,但是寻思着宫司屿有钱,灵诡还不至于穷到要坑钱的地步……
“你女人欠的钱,是不是就是你欠的钱?”
客厅中,灵诡见宫司屿用遥控拉起了窗帘,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打开了电视,随将笔直纤细的双腿搁在了宫司屿的腿上,继续和秦庸“周旋”。
电话那头,秦庸迟疑半晌,淡淡应道:“嗯,是。”他女人欠的钱,必然也算是他欠的,所以……“雪鸢欠你钱了?”也就是杜若羽。
“我帮她偿还了杜家欠下的十亿巨额,这样杜若羽也就不用被霍家绑着,可以提出离婚,彻底离开霍家,离开霍弈秋,过她自己向往的自由生活,更不用再给霍弈秋压榨,做他老情人的移动血库,所以,十亿加百分之五的利息,记得打我卡上,不用谢。”
秦庸了解了事情的前后,电话中,沉稳的应了一声:“本王知晓了,谢谢你,费心了。”
“客气客气,这只是顺利的开始,往后的路还得一步步来。”
替人还钱,却还赚了百分之五的利息,灵诡特别开心,在和秦庸打电话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脚心一阵酥痒,就瞅见宫司屿正抓着她白嫩的小脚不放,凑在嘴边不停的亲着。
儿子学爸,连儿觉得好玩,也爬到了宫司屿身旁,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亲灵诡的另一只脚。
父子俩令人无奈,灵诡也只能忍着痒,随他们去。
“卡号一会儿发你啊。”
“嗯。”
“保持联络,一有进展我就会联系你。”
“好。”
挂电话前,灵诡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像她介绍你的吗?”
电话那头,秦庸沉默了半晌,似呼吸停滞,过了好几秒才小心翼翼问:“怎么……介绍的?”
“我说受人之托,务必护你周全,而这个人呢,是你的暗慕者,我这么和她说的。”
秦庸仿佛大松了一口气,认可道:“稳妥。”
在和秦庸通完话后一小时,灵诡就收到了来自三界银行的巨额转账。
折合十亿的冥币,汇款方为冥界秦庸。
杜若羽被宫氏夫妇亲自送到了霍家公馆内的环形喷泉家门入口。
一直到她在佣人的搀扶下进入家门,她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的账户里凭空多出了十个亿,那足以还清杜家所有的欠债,还能留下2亿的存款……
她原本是不相信宫太太会莫名其妙出手相助的,空口的承诺没有任何意义,可是这十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那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杜若羽一回家,面色苍白的吓人,几乎没有办法自己走路,只能麻烦佣人一路搀扶上楼。
下午两点至三点之间,霍家公馆本该没有霍家人的,大大小小,上学的上学,出门的出门,可杜若羽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白色汉白玉楼梯口,遇到了霍弈秋的父亲,西装革履,肃容满面,正准备下楼的霍天。
霍天梳着标准的商务人士三七分大背头,虽年过六十,却老当益壮,一双精明炯然的锋利眼眸气场极强,令人见了几乎不敢与其对视。
因为是自己生死之交的女儿,霍天向来宠杜若羽这个儿媳。
可见杜若羽苍白着脸,得让佣人搀扶才能走路的样子,他面容冷中透厉,上下打量杜若羽一番后,拧眉就问:“你不是出门去购物,怎么成这样了?是病了?爸让柳姨给你去请医生来。”
“爸,不用了……”杜若羽心底一暖,因为在霍家,能让她有存在感的便是霍天,哪怕霍弈秋正眼不瞧,可因为霍天在,她才能在霍家公馆有一席之地,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霍家,她唯一遗憾,觉得抱歉的,便是自己这个公公。
霍天向来心思缜密,观察细微,他嗅到了杜若羽身上微乎其微的消毒水味,冷声问:“你没去购物?你去医院了?”
杜若羽微微一怔,低下头,见什么都瞒不住霍天,也不想再隐瞒。
正巧她准备看看,若是霍弈秋的父亲知道自己给沈菀当了这么久的血袋,霍弈秋会是什么下场。
“我想起来了!每个月月初头一天,你都会出门,下人经常说这一天你回来都得在屋里躺上一整天,谁也不见,今天恰巧是一号,若羽,你有事瞒着爸?”
黑色长发齐刘海的遮掩下,杜若羽的小脸几乎比巴掌还小,她微低垂着头,沉默片刻后,倏然抬眸,对上了霍天严厉又掺杂着关怀的目光,“爸,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
霍天冷凝寒眸,居高临下的盯着杜若羽,却未说话。
“霍弈秋向我提离婚了,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您,还有,沈菀怀孕了。”杜若羽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波澜,既不存在对丈夫心有所爱的痛苦难耐,也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情感,甚至还藏着一种即将自由的迫不及待,“我同意离婚。”
霍天的眼底已经开始酝起暴风般的怒意,他森寒的瞥了眼一旁的佣人,命令道:“让少爷回来一趟!”
“爸,霍弈秋回来也只会加深矛盾,没有意义,我不想因为我,再掀起无端的争吵。”
“孩子,霍家儿媳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你。”
霍天压下怒意,背感愧疚,轻抚着杜若羽的头顶。
杜若羽从来都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温顺模样,她几乎不会在人前发脾气,也从来不会对外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只会任何事拼命往肚子里咽。
她第一次完全放开的流露自己情绪,是一个小时之前,在医院,在宫太太的拥护下。
而第二次,恐怕就是现在。
她缓缓的撩起了自己淤青的臂弯,语气淡漠:“霍伯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再和霍弈秋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再把自己的血,输给沈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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