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玲怄气地在那儿跺脚,抱怨道:“这样找要找个十天半个月呀!”
陌蓝墨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甩个神儿盯住我。
我哥弯下腰,弓着身冲她笑道:“你行你上呀!”
戚玲也收收敛了,无语的把脸埋在手里。
但是的确,这样看来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我决定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后面的路还长呢。我得想个法子。
这些树桩头的形状不规则,总是有的歪曲,有的椭圆,这样子就着实更加让人费心,我这样一个个低身去观察,速度肯定缓慢,但是我如果站得高,不就可以看到所有树桩了嘛。
可是这树至少得百米高,我又不是猴子,爬上去总不太可能,要是爬着爬着摔下来了,那不可得废了。
话说,这陌蓝墨飞檐走壁,轻功运得是一气呵成,比自然门还神奇,这种事,他出马比较合适。
“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陌蓝墨见我停住了,立马冷话一放。
“你看吧,这里的树桩一望无际,我总不能挨个儿找是吧,首先得让我看到所有的树桩头,其次,我才能找出那树蛙。这要是能上树,不就完了嘛?”
而追眼通偏偏就有这个特能,听表哥说,方才大娘口中的灵半仙,也具有追眼通的特能,他那可是倒斗的老手。可以说,这追眼通有时在墓里的时候用场不小,但关键是要用的对。
所以我只要站高些,利用追眼通应该就可以准确地找出来。
我认为这绿蛙在这里并不是动物,而是一种打开密道的机关或者按钮。而至于古人这样安排,我想应该有其理,反正绿眼迷宫是后人所取的,这又证实了,我们不是第一批来到此神墓的人。这里,也许有一批、两批,甚至许许多多的人来过,但很多都是有去无回。我们就不一样了,当代有功夫的人很稀少,我哥和戚玲那是区区皮毛而已,但这陌蓝墨就不一样了,他这本事,又有多少人能和他相提并论呢。
陌蓝墨怔怔地盯着那树的一个树梢,骤然腾空一跃,双手放平,步履轻疾,不扬微尘,那影子如闪电般,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御风跃上树枝,渐而凌空飞起,不用三分钟功夫便到了树梢。全过程只能听见嗖嗖的声音,他也不言不笑,只留给一个黑色的背影。
“够高吗?”他问我。
我从树底下扫到他站的那树梢头,这足有三十米吧。我仰着脖子,连连应道:“够,够。。。。。。”
话罢,他从上边甩下一绳子,表哥帮忙把绳子的单钩给扣好,细细叮嘱我说,抓紧,一定要抓紧。
陌蓝墨用力抓紧绳子,一点点地将我拽上去。这可是三十米啊,他看起来瘦瘦削削的,没想到这力气比我们几个加起来的还大。
我谨听表哥嘱咐,拽紧了绳子,借助树枝一点点地踩上去。
“拉好了。”
表哥也是担忧地仰仰脖子,高望着那棵若房子大的绿古树。它足以笼罩住我们。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这树怕是有什么机关在内,等一下要是触发了食人花,那就麻烦了。
他虽面如冠玉,可却被那呵气成霜的眼神所掩饰。
“把手给我。”他猫着腰,向我伸出手。
我先是愣了一会儿,后赶忙把手搭上去,还没准备好,他便一个劲儿地把我拉上去。
“这高度可以呀,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我高兴地转过头来道,“你这两下子可以呀!”
他倚在树干上,连眸子都不抬,仿佛很得意似的。
我扫视了一下,这树桩也都尽收眼底。
“找出来了吗?”他问道。
于是我用用神,把眼睛睁得老大,无措地面向这些树桩头。
当我茫然扫视而过时,突然发现眼前一亮,一抹葱绿光晕夺目,倒还真有个树桩头格外扎眼,就在第八行倒数第二个。
“我找到了!”我如获至宝,嚷嚷道,“第八行,倒数第二个,那个树桩不对劲儿,你看到了吗?”
他“嗯”了一声,二话不说,忽然一手勾住我的腰板,纵身一跃,像一阵风似的,我就像是在玩跳楼机似的,最后,他收了收气,脚跟轻轻地着了地。
我心说,这几下子简直比我以前蹦极还刺激。
我取笑道:“看你这手法,以前搂过不少女孩儿吧?”
他没有作答,连忙按照我给的指示找那树蛙去了。
我蹲在树桩头跟前细细打打眼儿,看这年轮,算起来大约是在北宋年间,虽摸索不着到底是在哪一年,但是只要能够确定在北宋时那便对了。
我冲树桩看了好些会儿。
一团竹炭黑的水墨喷洒开来,我似乎着实能够看见一只眼睛在对我眨巴…
眼睛倒没有那么发绿,外表只是一圈葱绿而已,奇怪的是,包裹在眼睛里的眼珠子竟是不规则形状,乍一看是圆溜溜的,可仔细一看你则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枯黄的小骷髅!
这样的眼睛着实太恐怖了!恶心到无法用文字形容。
“怎么了?确定就是这个?”戚玲叉腰问我。
我来不及回答,只得有意识没意识的点点头。
我甚至伸手去触碰那只眼,可我看得见却摸不着,扑了个空,眼前只有空气。
于是我立马闭会儿眼,保持清醒地摇头晃脑,使劲摇晃。
“白非寒,把包拿来,挖这个树桩。”蓝墨头也不回地盯着这个树桩看说。
我哥像被吩咐惯了一样拿起包,拉开链子,抄起家伙就走。
费了好大功夫,这才将树桩外面的皮给割去,再挖下去,便可以依稀看见一个泛着一丝绿光的机关。
“果然有机关。”他细声说。
怪不得,他这样高明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机关。我就说,这个世界上即使绿蛙有绿眼睛,但能够被埋藏在树桩里的绿蛙还真没有。
陌蓝墨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绿机关,猛然手一按下去…
……
我本以为这下可能这食人花又是龇牙咧嘴地扑来,可没想到,就在我右手边儿,竟开了一个棺材!
“我刚才捂眼没看到棺材是从哪来的?”戚玲慌忙地问。
陌蓝墨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那一方平坦的土地,声音沉甸甸地说:“‘绿蛙’是个机关,而这机关一按下去,这地下的棺材也自动开启。”
那口棺材呈斗红色,还是一口不小的棺材。外层还盖着一张棺材罩,罩上绣着一对血鸳鸯。
陌蓝墨似乎毫不畏惧地大步流星迈向那口棺材。可后知后觉发现差了点什么。“非寒,手套、手电筒拿来。”
“哦,”说完表哥立马从包里取出手套和手电筒递给陌蓝墨,“诶这里绿莹莹的,这亮光光的拿什么手电筒?”顺便,表哥歪着肩膀蹭了我一下和我嘀咕几句。
这时陌蓝墨瞅了我们一眼,又转头苦研着这口棺材,稀里哗啦的说些我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你们不知道,这外面是亮堂堂哋,可这(棺材)里头可就不一样嘞!这个棺材我们得想办法撬开,这也是我们下一步要到达的地方,还是过来瞧瞧吧别说风凉话了。”
表哥用手摸了摸这棺材身,又着手敲了敲,“这灵柩是用上等的桐木所制,长年藏在地下,自然外表不会长蛀虫。话说,这地下…”
我哥和陌蓝墨刚好相视。“这地下也就是一条密道。”
“那么是不是把这灵柩挪开就可以了?”戚玲蹲下来探着这棺材下的木板说,然后踩了踩它。
“这棺椁不打开,自然用再大的力气也把棺材挪不开。还是先想办法撬开吧。”
我也认为是这样,故然也是觉得很有道理地重重点头。
表哥听完又开始从包里掏出工具来,铲子,杠棒纷纷扔出去。陌蓝墨一看到这些,无语地愣住了:“这些普通的工具是撬不开的,看看有没有机关再说。”然后他一脸黑线地看着我和我哥,好像在看异类。
“小尺,你能打开吗?”表哥忽然把希望给了我,我顿时感觉无能为力。
只是愕然一问“我??”
我的眼角能睨到陌蓝墨嫌弃地打量着我的眼神,霎时间心底涌起自卑感。
卒然,陌蓝墨面色一变“这里有个椭圆孔。”
我们立刻“嗖”的一声凑过去围观。
果不其然,有陌蓝墨这位高人在,什么金棺材铁棺材的,他都是有些本事的。可是,毕竟没有什么人是万能的。
我们探索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个小孔有什么用。陌蓝墨甚至踢过棺材,可是也没有什么结果。我觉着吧,应该由这个孔子的形状来判断,表哥八成知道了这孔子一旦打开自然就有了出口。而至于怎么打开以及打开后是否就直接通往主墓室,这个是我们无法确定的。毕竟古墓还是古墓,古代人绝不会那么简单,而且机关重重的。
“难道要用骷髅玉?”戚玲提议道。
但我却觉得这并不稳妥,因为之前我已经确定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也许他们有的已经到达了主墓室,或者在某个区域因为什么而死。如果说要独一无二的骷髅玉打开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人能够再进入主墓室了。
“这里应该和骷髅玉扯不上边。”我哥也许是因为太紧张而有些口渴,舔了舔干瘪的唇口说。
陌蓝墨掰了掰那个孔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孔里看。可看没个三秒,便抬头给我使了个眼色儿。我一开始愣神了,不知道他这样白我一眼是何意,但是过后他探了一眼这孔子,我方才回过神来彳亍而去。
我很害怕这又撞见个什么脏东西,反正这些鬼呀尸呀死人呀我都见熟了。即使以前还没发现追眼通的时候,邻居也曾让我去给他们的病儿子看看是不是中邪了,我说,我又不是郎中不是大罗神仙,怎得知是个怎么回事?但毕竟追眼通有利有弊,有人却认为这是种魔怔。
我硬着头皮把眼睖睁着看,心呀,可是上下踹跳,极度恇怯被里面的“鬼”摄了魂。可是有我哥和陌蓝墨等人给我鼓励,我倒也壮壮胆子着眼一看。
“……”
我心跳怦然,这个画面好像什么时候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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