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野飙车的时候,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就像在打游戏抢人头的时候,要万分凝神,除非是到了攻城的时候,要不然一刻都不要松懈,时刻神经紧绷。
刹车!加速!转弯!漂移!
这个片场有点儿激烈,我握着方向盘,额尖沁出汗珠。后面那家伙总算是被我甩得远远的,他肯定是没意识到,我反应会那么灵敏,还会这么不顾生死地飙车。
我们虽然没钱也没什么本事,但这气场是一定要足的,至少在气势上那是绝对不能输给人家的。吓唬吓唬人家也挺好的。不是有句话说什么题可以不会做试卷一定要翻得快吗?
兴许说的就是这道理,要让对方感到严重的危机感。
蓝墨就是这样的,他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一旦瞄到谁谁就得怂,所以有时候不用出手对方就跪地求饶了,其实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会害人呢。不过气场归气场,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而我呢,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盖笑忙抚了抚胸口,深呼吸道:“方才真是被吓到了!三爷,您这技术……”
她哭笑不得,只是一味地感叹。不过幸好是有惊无险,大家都平安无事。在一条胡同里停了车,凤鬼爷撇撇嘴道:“三爷,还是我来吧。”
我苦笑道:“怎么能事事让你去做呢?我也要分担一点呀。”
“只是你这……”
他忽然汗颜了。我自己在那里尴尬了一阵,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承认,好吧,车技是不怎么样,毕竟以前都是小隐他们送我的,很少我自己开车,再说了,这破车,确实是很不好使,还有这路,也贼难开,综合多方面原因,让两位受惊吓了。
话说,这条胡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鬼爷看了看导航,说这儿应该是个什么村儿,只不过后来荒废了一些年,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把车开进里边,要不然,再让那些烦人的家伙盯上了可就不好了。
也对,来者是客,况且我们又不是鬼子进村,开进去,总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斗胆把车子调头然后往里退,这样等一下要开出去会比较方便。
胡同两边的房子都很老很破了,看样子是有个十几二十年了,时间一长,没人打理,风吹雨打,自然会荒废,不过这荒得未免也有些太夸张了吧。一户人家也没有,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胡同外边儿是一片林子,还有田园风光,住宅区被包围在里边儿,虽然出入是有些不太方便,但这地方还有这自然条件总不赖吧,现在住房那么紧张,居然还有荒废的空屋子,好生奇怪。
鬼爷说道:“这儿以前是有人住的,只不过后来都搬出去了而已。我对这地带不熟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总之,小心行事吧。”
我和盖笑点点头,纷纷下车,准备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避一避。那些人应该一时半会儿找不上来。
这条胡同委实是静得出奇,我们轻轻地走着,好像生怕惊动了这儿的什么东西。白天,连一只鸟都不肯飞进来,比夜里还安静,真是邪门儿。
我们小心谨慎地走着,才发现这一路上都是些玻璃碎屑,像是从周围的楼房上掉下来的,我本能地把目光投向那些老式的楼房,发现那些个房间关得死死的,密不透风,正门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楼上还有阳台却是开着的,窗户被打破了,里边儿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到是什么。
一阵又一阵清风拂面而来,轻轻地,吹个透心凉,把脊梁骨上淌着的汗水都吹干了。风声也不大,风只是一阵接着一阵,好像还蛮有规律。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我们的走路声,不过我觉得听得最清楚的,应该是我自己那局促的呼吸声。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地方很点背儿,像是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现在用追眼通观察,却发现那些画面有些复杂,场面乱哄哄的,追眼通给我呈现的场景,都残缺不全的画面,出现的人,我也都不认识。但就是觉得,这儿很不简单。
地上不仅有残缺不全的瓦片,还有一些断了的麻绳,只不过被撕扯得只剩下几根破碎的绳套,黏在地面儿上。这水泥路已经裂开了一条大缝,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所造成的,那条黑黑的大缝蔓延到各处,就像树枝开叉一样。
这样的巷弄真是让摸不清方向,空空荡荡,死气沉沉,虽然有轻风,但还是让人感到格外的闷。不是闷热的那种闷,就是觉得没有活气没有生气的那种闷。
不过现在也只能在这里暂时避一避了,就算是再邪门儿,在这紧要关头也不能太挑剔。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方才那穷追不舍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车子往哪个方向开了?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小心一点,我们手中没枪,只有几把小刀,情况算是不太乐观。
我踮起脚尖,蹦跳着,说道:“竟然是个死胡同!没路了都!”
我们走到了胡同的尽头,可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堵又厚又大的高墙,墙上有斑驳的裂痕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印迹,附近是高高的芦苇丛,再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之后,便快到了城里了,路上车辆来往,再往后,便是高楼大厦。
这个地方是被围在中间的,前有林子后又田园,这条巷子就这样尴尬地横在中央,两边虽然也有楼房,但却黑咕隆咚,破烂不堪。
我提议道:“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以免暴露。”
鬼爷扇子一舞,拂袖而去,大步流星地向旁边的一座破旧的老式楼房径直而去,踢开房门,破门而入。
我便紧紧地跟上去,只听见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是谁?”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不过还没等我想出来到底是何人,她便从楼上款款走下来。
鬼爷正要动扇,我惊叫道:“离珠!”
那个穿着围裙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的女人,上身还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薄披肩,脚上一双黑色锃亮的高跟鞋,手上戴着一双黑皮手套。
我瞪大了眼睛一看:没有错,还真是她。
她的气色倒比以前好了许多,眼睛似乎已经完全好了,见了我,又惊又喜地道:“三尺,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急忙让鬼爷放下手中的折扇,也让刚进屋的盖笑先别冲动,然后欣欣然地迎上去,说道:“说来话长,等先安顿好,才和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对了,这儿,是你的居所吗?”
她扫了一眼这屋里的装饰,点点头称是。
我也环视一下了四周,觉得屋里倒没有那么破,旧是旧了点儿,但勉强住得了。我觉得没有像外面一样看上去那么破烂。
等我们仨坐下来,离珠便为大家沏茶倒水,然后也在沙发上慢慢地坐下来,若有若无地道:“现如今外面的传闻我也是略知一二,不如你们就先暂且在这儿住下吧。”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就像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其他地方都没有收拾干净,唯有离珠这里是最安全最干净的地方。
我给盖笑和鬼爷简单介绍了离珠姐,也跟离珠说说我们此次的遭遇。
半晌,她又说道:“自从眼睛出了事后,你蓝墨大哥便让我以后在这里住下,虽然环境简陋了些,但图个清静。而我也不喜欢那种吃斋念佛的清苦日子,所以便决定一个人在这儿生活。对了,楼上恰好有三间房子,昨天我刚好都清理了一下,你们便将就一下吧。”
盖笑微笑地说道:“那真是太谢谢姑娘了!”
我接着问:“对了,说到蓝墨,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离珠忽然皱紧了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我也正想问你。自打上次他说他要出一趟远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了,其实一开始有书信来往,到现在,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天没有再见到他了。”
我心里此时觉得有些小小的失望。本无意牵涉太多的人,现在又要麻烦离珠,总觉得过意不去。
离珠是蓝墨很重要的人,那天离开后,他竟然连回去看一眼也没有,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好月夫人他们已经先回花城了,我们也有一些准备时间,鬼爷的那些消息都是小道打听的。不过文物界迟早会派人出面处理此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离珠经常在西藏这一带生活,她当了我外公两年的部下,当时外公在西北做科考研究,我那时候也去过,但是当时我没有见过她。所以到现在,我对这里的路段才有一点点的印象,也因为这样,我才想在这里暂时先住着,毕竟现在回花都便是去送死。
不管怎样,先把青衣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来说其他的。无卫部族,文物界和四块玉其实在扶风附近都有分部,所以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也很受限制,就拿方才追我们的那辆车来说,这次万幸没追上来,要是哪天被逮着了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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