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傍晚前就从冥界回来了。
去大商场的地下进口超市买了做饭要从的菜和鱼肉调料。
回家,把自己关进了厨房。
她优雅万分,又迷人至极的忙碌身影。
哪里像个才阴狠毒辣,折磨完安希鬼魂回来的毒角色?
倒是像个等自己心爱丈夫下班归来的富家少奶奶。
只是,当纪由乃做好一桌子佳肴等宫司屿回来的时候。
等了又等,也不见玄关有响动。
板起小脸,坐在餐厅等宫司屿。
纪由乃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却都没人接。
说好回来一起吃晚餐的呢!
结果这个狗男人又是不接电话,又是不回来。
他想搞事情吗?
等到晚上七点半,纪由乃也没见到宫司屿人影。
“算了,不等他了,我去热菜,白先生拣点儿小云喜欢吃的去喂他吧,喂完和管家一起来吃,别给宫司屿留,渣都别给他剩。”
白瞎了一桌好菜。
纪由乃饶有一副家中女主人的模样,冷哼。
“纪小姐,可能少爷今天很忙,忘了时间。”
“白先生,请不要为宫司屿说好话,我心里有数的。”
当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八点半的时候。
终于,纪由乃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宫司屿的。
冷漠脸的滑屏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宫司屿的声音。
而是一个很陌生,听起来还算好听的男音。
只是,这人气喘吁吁的。
“赶紧!司屿媳妇儿是吗?开门!这死样喝大了,可累死我了……”
一听宫司屿喝大了,纪由乃拿着手机,起身,步子加快,黑着脸的穿过客厅,一路走至玄关,打开了家门。
一开门,门口一个面容俊秀眉目风流多情,却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高大男人,扶着醉醺醺的宫司屿,映入了纪由乃的眼帘。
男人梳着一头时下最为流行的三七分棕色发型。
身姿不凡,气质卓越,虽被揍得有些破相,却也难掩俊秀五官。
虽抵不上宫司屿那近乎完美如艺术品的容貌。
却也是一眼看上去,俨然人中之龙。
看模样,就知道是富家子弟。
而且,还是极为富裕的权贵后代。
这男人或许是流连花丛,女人不断已久。
身上弥漫着一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人心生芥蒂。
纪由乃高挑纤然,泪痣妖娆,微挑眉,抱臂冷瞅着面前两个很是狼狈的男人。
见宫司屿喝的醉醺醺的,也不上前扶。
唐楚宁一见眼前绝色至极的大美人。
心弦一震!
明白眼前的人,必定就是宫司屿心心念念的“心肝宝贝”了。
难掩眸中惊艳。
先是一怔,旋即尴尬的朝着纪由乃笑笑。
然后轻拍了下枕在他肩头喝大的宫司屿。
“欸,到家了,兄弟,你未来媳妇儿看着你呢!”
一听“媳妇儿”两个字。
宫司屿立刻就有反应了。
抬起头,直愣愣的回眸看向纪由乃,露出令人痴迷的俊美笑容,撇开唐楚宁,伸手就朝着纪由乃怀中而去。
个子极高的他,依赖至极的模样,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心肝……”
纪由乃任由宫司屿抱住,没吭声,也不抱他。
“心肝你怎么不抱我……你是不是……变心了?”
“说好一起吃晚饭的,你死去喝酒了?”
宫司屿身上弥漫酒气,见纪由乃似乎生气了,忙抱住,俯身,埋在她脖颈间,嗅着她身上散发的芬芳异香。
“心肝……我今天……心里头难受!就喝了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别生气……”
当知道一切自己想知道的真相时。
宫司屿心里岂止是难受这么简单?
非得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才能减轻一些因为纪由乃而心疼欲裂的感觉。
他痛,痛纪由乃独自承担了太多。
他痛,痛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逼迫她说出一切。
若真的说了,他就会害死她……
赖在纪由乃身上,宫司屿又缠人道:
“我还去教训了我这个不争气!只会出馊主意的兄弟……如果我昨天真听了唐楚宁的,放弃你,放弃我们的感情,心肝……想想我就难受,我不要和你分开……”
说着,宫司屿还恶狠狠的回眸瞪了眼唐楚宁。
瞅着唐楚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纪由乃明白了。
宫司屿揍得。
这两人感情还真是好,都被揍破相了,这唐楚宁还能把人给她送回来。
纪由乃一个人可扶不动宫司屿,斜眼轻瞥唐楚宁。
“搭把手,唐先生。”
不知为何,唐楚宁看纪由乃的眼神,是虚的,心虚。
两人合力将宫司屿扶进了家门。
可才刚刚穿过了客厅,宫司屿却突然挣脱开了纪由乃和唐楚宁,摇摇晃晃的冲进了厨房,莫名其妙的就举着把菜刀又冲了出来。
唐楚宁吓得,下意识直接躲到了纪由乃身后。
“兄弟他媳妇儿,赶紧管管啊!菜刀都拿上了!把我揍成猪头脸还不够吗?”
唐楚宁心虚,因为他出馊主意差点害两人分开的事,宫司屿极为震怒,脸都被打破相了,这会儿连菜刀都拿起来了。
“唐楚宁!给爷滚过来!”
“……”
纪由乃忙上前一步,捏住宫司屿的手腕。
“放我鸽子,还发起酒疯了?”
一见纪由乃,宫司屿立马稍稍安分了些,宛若一只极为听主人话的大型狼犬。
只是,他那双能迷得女人神魂颠倒的凤眸,噙着一丝委屈。
朝着纪由乃告状道:
“心肝……唐楚宁简直过分!趁我喝醉……扬言要找一群女人过来陪我,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必定是不会这样的……我悄悄跟你讲,我都打算好了,要是有女人敢染指我一下,心肝,我就抹脖子!以死谢罪!”
宫司屿说着,愣是将手中锋利的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醉醺醺的他,力度也没个轻重。
一瞬,脖子上就被划出一道血痕。
吓得不仅纪由乃,连老管家,从房间走出的白斐然,唐楚宁都吓了一跳!
“疯了你!”
纪由乃上前夺刀,娇喝!
“就是疯了!你这么不容易,可我呢?我只会惹你伤心,心肝……以后再也不吵了,好吗?”
宫司屿就跟魔怔似的,倒在纪由乃怀里。
哪怕老管家白斐然上前将他扶回卧室,却还是在喃喃:
“心肝,别离开我……我们也不会分开……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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