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被安排到第一排靠边的作为,因为中间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人物。这个大家都理解。
不得不说,无论是什么时代,引导潮流的,永远都是年轻人。当重金属的音乐声响起,胡健还没有唱歌,全场都已经开始沸腾起来。
前奏停止,一阵激烈的电吉他声响起,然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
探照灯开始在满场巡视,最后形成一个光圈。照在穿着一身旧军装的胡健身上。这货的打扮总是这么别出心裁,军装已经洗的发黄不说,还挽着一条裤腿。
台下激烈的欢呼声和掌连激昂的乐器声都被盖过了,那叫一个沸腾。因为体育场是没有顶的,估计这喧闹声让附近的居民都睡不着觉。
胡健一连唱了三首歌,就休息了。然后是狄震,她的歌声同样沙哑,但是也一样充满了震撼力。又迎来了满场的尖叫。
然后又是胡健上场,这次干脆换了一身蓝色的劳动布工作服,还带着一顶劳动布帽子,这次他没有拿吉他,只是拿着麦克风大步走上台来。
只是刚一到台上,这货就把帽子摘下来往台上一扔,声音就从麦克风里面传来:“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胡健的声音里有一种张扬和不羁的味道。就如他的性格,从不肯循规蹈矩。也就是这种味道,才让年轻人为之崇拜和疯狂吧。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完水,假如你要是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掌声和尖叫声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叶雨泽不是太懂音乐,因此无法评判他的东西好坏。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崔健离经叛道和别出心裁。
叛逆是年轻人的天性,因为他们骨子里总是有一种暴力因子。想摧毁一切条条框框。而胡健的音乐完美的诠释了这种东西。
陈圆圆终于上场了,其实今天上场的几个年轻人风格类似,都是那种洒脱不羁的性子。
没有浓妆艳抹,没有珠光宝气。一身简单的西装,短发,抱着一把吉他,而她的伴奏同样是两个抱着吉他的女孩子。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上的秋天上,只有蝴蝶停在上边,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这是一首罗大佑的歌曲,跟胡健不同,胡健的歌基本都是自己创作的。张扬着自己的个性。而陈圆圆却不是创作型歌手,但是却能完美的诠释每个创作者所要表达的感情。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儿为什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没有热烈的掌声和呐喊,满场寂静。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听着。歌声就象一幅幅画面,把人们都带进曾经流逝了的那个时代。
等到吉他声戛然而止,人们才反应过来。热烈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如果胡健唱的是青春和热血,那么陈圆圆唱的就是情怀。如一杯陈年的酒,醇厚,回味悠长。
接下来胡健唱的是一首跟自己的风格差异很大的歌,除了他的声音依旧熟悉,别的似乎已经不是他了。
我和太阳和月亮,
冻在一条线上。
光太沉重,
身体太软。
我的呼吸短浅,
闭上了眼,
月光穿过了冰,
扭曲在我的身上。
光的外面,是僵硬的壳。
它让空气像是监狱。
……。
歌声娓娓道来,似乎一个年轻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诉说着自己的迷茫和无助。
没有尖叫和掌声,观众们也学他一样,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腮。就象迷茫的孩子那样对未来充满了困惑。
欲望太大,
力气太小。
希望总在挣扎里,
闭上了眼。
如同停止了呼吸,
却感受到了光芒,
光的里面,是凝固的汗水。
突然要和我一起歌唱。
当掌声又一次响起的时候,乐队们下台。胡健却没有下去,而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家看见一对金童玉女走到台上。
胡健先朝观众鞠个躬,然后介绍:“这是我唐城的朋友,他们不是歌手,是两个大学生。只是来参加我得演唱会的。但是在我的请求下为大家唱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说实话,这样两个年轻人是引不起大家关注的。不过因为是偶像胡健请来的朋友,咋也得给个面子不是?再说这两个人长得还真好看。
都是学生装,男孩儿还细心的铺上手绢,让女孩儿跟他一起坐在台阶上。象一对小情侣,又像是普通的同学。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和男孩子的吉他声同时响起的,是女孩儿轻柔而深情的歌声。
观众们胸口猛的一紧,似乎心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但是却不敢发出声音。怕惊扰到什么,又怕吓跑什么。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眼泪从很多人眼眶中充盈起来,歌声很轻,很柔。在夜风中娓娓道来。就像两个分别多年的同窗,在倾诉着离别的思念和回忆。
如果说陈圆圆刚才那首歌唱的是情怀,那么这首歌唱的就是爱情。那种曾经藏在每个人心中,一直没来得及表达的爱情。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啦........
直到吉他声戛然而止,满场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陈圆圆一把抱住胡健,把脸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叶雨泽伸出手,把玉娥拉了起来。玉娥捡起地上的手绢,叠成一个小方块,重新装进叶雨泽的口袋。然后两人跟观众们鞠躬告别。
“哗哗哗!”剧烈的掌声潮水一般响起。“再来一首,不许下去!”
呐喊声渐渐的汇聚成一个口号:“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从玉娥开口的那一瞬间,胡健这个在舞台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就知道,这首歌火了。而且观众肯定不会让走。只是他不知道叶雨泽还会唱什么歌?需不需要伴奏?
他走上台先朝观众鞠躬,然后问叶雨泽:“兄弟,看样子是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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