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书,又相互为彼此戴上戒指,素金的戒指,没有镶嵌象征永恒爱情的钻石,只在内圈錾刻了两人名字的首字母。这是李铭的建议,素金光面,看起来朴素无华,即使平时戴着,也不会太打眼引人注目。许惊涛对此毫无所谓,不管什么样的戒指,对他而言,不过就是手指头上的一个装饰,喜欢就戴着,不喜欢了就换,至于其他的含义,谁在乎。
终于在客人们的谈笑风生中完成了婚礼,李昕前一夜有些着凉,作为伴郎陪着李铭站了大半天,脸色已经很差,晚宴前李铭便请许惊鸿带李昕去休息了。他知道对于自己和许惊涛的婚姻,李昕心里终究还是有疙瘩,这种场合让他回避也好。李铭暗自想着,不觉出了神,没有听到长辈们正在开心地谈论他们。
至晚宴结束这一天的忙碌也算告一段落,亲戚们纷纷告辞离去,许惊涛也正式将李铭带回了他的新家。
只剩下两个人时气氛忽然安静得有些压抑,许惊涛把人领回了家,便没有再管他,自顾自地拿了衣服洗澡。李铭在客厅无措地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的东西大概还在箱子里,不知道堆放在这间屋子里的哪个角落。李铭挨个房间找了一圈,顺便了解了整套公寓的布局,一个主卧,一个客房,书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相连形成一个面积不小的日常起居和会客区域,阳台很宽敞,连接了主卧和书房。李铭在阳台上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把它拖回了房间。他很自觉的选择了客房的衣橱,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挂了进去,除此以外,他随身带来的东西也就是那十来本医书,在书房的架子上捡了块空处安置下。
李铭忙碌的工夫,许惊涛已经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李铭把他的护肤品摆满了洗漱台上的架子。“一个大男人,可真爱臭美的。”许惊涛嘴里讥嘲着,目光落在李铭的侧颜,怪不得皮肤保养得那么好,细腻光洁,洁白中透着一点天然的粉色。“只是职业需要,”李铭开口说话,微翘上唇的线条便拉得越发精致,俏皮的兔牙若隐若现,“谁都不愿意在电视上看一张丑八怪的脸吧。”许惊涛没接茬,只是情不自禁的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捻着李铭的脸颊,手感果然很好,滑溜溜的像母亲喜爱收集的那些高档真丝缎子,摸起来毫无滞涩。他应该是很少用化妆品的,不像自己以前喜欢的视觉系少年,妖艳的脸蛋下肌肤已经被化妆品的化学成分摧残得惨不忍睹,只有靠一层层粉底遮盖早衰的暗哑。
李铭不怎么舒服地略扭了扭脖子,逃离许惊涛的骚扰,但很快许惊涛的魔掌又追了过来,滑到他的后颈,随即低头含住他的唇尖,有一点润唇膏的草莓味,和膏体的粘腻触感,在许惊涛离开时粘住他的唇反而像是变相的挽留。李铭的双颊染上了可疑的红晕,用力推开他,结结巴巴地埋着头说,“我去洗澡。”许惊涛也好说话,大大方方地松了手,看好戏似的看他如兔子般窜逃进浴室。
越来越有趣了,这个交易。许惊涛回味着手指上的光滑触感,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媳妇儿,说不定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聊了。
李铭的一个澡洗得磨磨蹭蹭,许惊涛看着表,居然洗了一个多小时,真是幼稚的逃避方式。等李铭走进卧室,已经换上了厚实的浴袍,可以看到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蒸成了肉粉色。“我以为你在浴室晕过去了。”许惊涛坏笑着倚在床头,认真盯着李铭的一举一动。李铭默默掀开被子上床,招呼不打一个就直接关了灯。
“害羞吗?还是对男人有心理障碍?”许惊涛戏谑的话中带着笑音,还没说完,便被柔软的双唇堵住了嘴巴。许惊涛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如此主动的举动,索性没有任何回应地由着李铭继续下去,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哪一步。
李铭的吻吻得小心翼翼,感觉得出技巧的生疏,但态度是一丝不苟的。许惊涛是他的合作伙伴,也是他名义上的伴侣,许惊涛要求他履行义务,理所当然无可厚非,既然如此,还不如掌握主动的权利,好过任人摆弄的耻辱感,想到这里,李铭横下心,扯开了两人的浴袍。
肌体的坦诚相见,让他们直观的感受到彼此体温的差别,在热水下泡了一个多小时的人,全身上下都向外散发着高温的热度,相比之下,许惊涛四肢的温度便显得分外冰凉,李铭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冰凉的双手游走在自己的背脊,穿过腰际滑进下面的深谷,像粗壮又凉丝丝的蟒蛇,吐出灵活的信子,瞬间他的大脑开始空白一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此时的异常,这着实有些丢人,于是他尽力抱住许惊涛的脖颈,不顾一切地亲吻对方。李铭并不知道,他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肌肉僵硬,气息也变得断断续续时轻时重,这一切都很难不被察觉。
这不是个愉快的开始,却很有趣。许惊涛将吻从对方嘴上移开,舔舐着他下巴底下一块柔软的敏感区,他以前的床伴,从来没有过这么青涩的,他从来不喜欢上新人,或许因为在这方面他一直是个享乐主义的人,可是今天他却突然发现其实也别有一番趣味。
许惊涛并不急着进入正题,而是仔细的探索着李铭身体上的敏感点,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握住他半挺分身的时候,李铭剧烈地颤栗了一下,嘴里逸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放轻松一点,这是件很享受的事。”许惊涛一边套弄着一边亲吻李铭的耳垂,循循善诱,漆黑中听见李铭微乎其微“嗯”的应答他,仿佛能想象出他羞赧无措的表情。李铭对同性没有欲望,所以第一次的体验许惊涛给了他感官上最直接强烈的刺激,不多时便让他颤抖着发泄出来。白浊的精液顺着大腿根部流淌下去,许惊涛的手指也一同滑到他身后,才一触碰,洞口便激烈的收缩闭合,许惊涛停了下来,感到紧贴在他胸前的李铭的脸颊,忽然滚落两道滚烫的泪珠。
11
新婚的第一个早晨,李铭看到了第一缕照进窗户的阳光。这一夜他睡得不很踏实,睡睡醒醒,每次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色依然黑得像无底的深渊,而身边的人又睡得深沉,便只能再闭起眼睛努力入睡。
李铭小心翼翼地搬动许惊涛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想悄悄起床,却还是把许惊涛弄醒了。“这么早不睡觉瞎捣鼓什么?”许惊涛有些不悦地翻身,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李铭默默坐起来,看到自己光裸的上身布满红紫的痕迹,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不禁又满面羞红。昨晚不知为什么,许惊涛并没有执着做到最后一步,只是草草在他腿间发泄了事,李铭想,或许是自己毫无经验的笨拙模样让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很冷啊!”许惊涛嘟囔一句,摸到李铭的胳膊,稍一用力,李铭没防备已经被拉回去,整个人俯在许惊涛胸口上,许惊涛嘟嘟囔囔的,又把俩人身上的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你这眼睛是怎么了?”离得近了,便发现了李铭深深的黑眼圈,不肖细想也知道他必然整夜焦躁难眠,“妖孽,快现原型,说,你是不是熊猫变的!”许惊涛难得这般好心情地逗笑,而不是阴阳怪气的嘲讽,让李铭更有些惭愧,他曾信誓旦旦地对许惊涛说,他可以尽到伴侣的义务,也会努力习惯伴侣是一个男人,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的事到临头,仍然做的很糟糕。
“对不起,我……我昨晚……”“哭鼻子。”许惊涛打断了李铭的吞吞吐吐,“真够有你的,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哭开了。”李铭惊讶的愣住,半晌才大声反驳,“我,我没有!”“呵,这么说你是爽到泪流满面?那现在来继续完啊。”说着便作势要将手探到他身后,果不其然李铭又立即绷紧了身子,虽然嘴里不拒绝,恐惧却是明明白白的。许惊涛皱起眉头,“啪”地一记响亮亮地巴掌打在李铭屁股上,“死起来,做早饭去,我要吃煮鸡蛋。”
李铭如临大赦般的爬起来,裹上睡衣去厨房给许惊涛煮鸡蛋。许惊涛麻木着脸看他慌张落逃,忽然心里就泛起了那么点不爽,他从来没失败过,只要他有意,他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在他身下意乱情迷忘乎所以,做到一半做不下去这种事,简直可以钉在他人生的耻辱架上一辈子。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当他发现那只明明害怕的要死还死撑着嘴硬的笨兔子在他怀里默默流泪时,突然就不忍心了。他不知道这种不忍心是打哪来的,他明明对李铭毫无感情可言,一直愿意配合他也不过是觉得这个游戏还蛮好玩,何况就算他拒绝掉这个,老头子照样会继续塞给他下一个,相较之前的那些,李铭仅仅是还不算讨厌。
难道对他而言,自己就那么没有魅力么?许惊涛一摇三晃地踱到洗漱台前照照镜子,他这种健硕高大的身材,向来是圈子里吃香的类型,不过如果李铭本身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那他这种壮汉岂不应该是他最不能忍受的类型?许惊涛撇撇嘴,忽然觉得李铭为了出道做出这样的牺牲,还真是不容易。视线下移,扫到洗漱台上原本空旷的置物架如今被李铭的保养品塞得满满的,各种大小的瓶子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许惊涛随手拿起一瓶打开闻了闻,是和昨夜李铭身上一样的味道,清爽的凉丝丝的香气,缓缓从滚烫的身体上蒸发开来,弄得他好像整个鼻腔和舌尖上都染上了这种甜甜的味道。
该死的,早起的男人果然是禁不起刺激的!许惊涛扔下瓶子,转身走进浴室,用力甩上门。“嘭”的巨响吓了隔壁厨房的李铭一跳,连忙出来看看他怎么了,只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李铭敲了敲门,“鸡蛋煮好了,你动作快点啊,别一会儿凉了不好吃。”许惊涛没理他,李铭也不再多嘴,收拾了一下房间,换了套干净床品,又在客卫洗了个澡,穿上衣服。
李铭收拾清爽了出来,许惊涛正在餐桌前剥着鸡蛋,被烫到手指,还慌不迭的捏捏耳垂,这样孩子气地可爱动作,出现在他那种人身上,还真是有些滑稽。李铭坐到他旁边,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牛奶,然后捧着杯子,静静地看许惊涛吃早饭。
从进入许氏开始,李铭就很少有假期,突然有一个月这么长的假,茫然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而且更茫然的是,这还是婚假,得和许惊涛在一起。
“来一个?”许惊涛把手里剥好了的鸡蛋送到李铭面前,李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接了说谢谢。
“你出道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一边吃着早餐,许惊涛随意的扯了些闲话。“还算顺利,”李铭具实相告,并不有所避讳,“决定了还是影视出道,假期结束后就进组,是个戏份不多但比较讨喜的角色,先试试市场反应吧。”“正式成了艺人就没自由了,最后一个月好好玩一玩吧。”许惊涛的关心来得有点突然,所以不免也令人奇怪,好在李铭向来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特别是帮了他很多的许惊涛,“不是要去度蜜月嘛,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蜜月旅行许惊涛带李铭去到了一个海边的澳洲小城,因为太小,地图上甚至找不到名字。小城闲适宜人,只有阳光是喧闹的,岩石铺就的道路网络纵横,两边人家的阳台上都种植着绚烂多彩的鲜花。出了聚居区再走几百米,就到了海滩,这里的旅游业不算发达,来旅游的人大多喜欢租住在渔民搭在海边的小屋,于是错开捕鱼季节,渔民们便将自家的海滩小屋收拾成简易的临时旅馆出租给游人。
许惊涛租下的海滩小屋位置有些偏远,但带着个石头砌的半人高的矮墙小院,墙头上钉上了粗木头的花池,花池里开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火红花朵,墙边的木头架子,高高地晾着闲置的渔网。
“还是高中的时候来过,都没怎么变。”到沙滩上散步,舒缓一下旅途颠簸的筋骨,许惊涛叼着烟头伸展长臂,后面跟着小心翼翼的李铭,“你干什么呢,路都不会走了?”“沙子都进到鞋里了啊。”李铭懊恼极了,刚才一不留神踩进了软沙里,灌了满鞋的沙子,硌得难受。许惊涛回头眯着眼看他烦恼的样子,有些呆呆的,和他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还真是难得一见。“来海边玩,还穿什么鞋?”许惊涛停下转到他身后,粗暴地踢掉他的鞋子。
光脚踩在沙地上,脚底被沙粒摩擦着,有些痒痒,像是戳着了笑穴似的,让李铭忍不住轻易地便笑了起来。这一笑仿佛打开了束缚了许多年的盒子,一个幼小的,童年的,爱玩爱闹的小孩儿从盒子里爬了出来,欢快地扑腾着,大笑着。
放开了玩心的李铭,比原来越发又显得小了几岁,许惊涛也是,好像变回了一个直爽顽皮,只是喜欢恶作剧的大男孩。一连几天,两个人在海滩上赛跑,围在渔民的小摊旁吃现烤的新鲜水产,滚在沙堆里晒太阳,在聚居区的街道上闲逛,买了一堆纪念品,还认识了一对旅居澳洲的华人摄影师夫妇。
“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吧?”开朗的女士面对明明是两个男生的组合毫不认为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李铭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因为你们现在的状态和我们蜜月时一模一样。”先生耸了耸肩,与身边的太太相视而笑。
李铭困惑地眨眨眼睛,扭头去看许惊涛,许惊涛恶狠狠地弄乱他的头发,然后被他滑稽的脑袋逗得哈哈大笑。
闲聊中摄影师夫妇得知他们还没有拍结婚照,便热情地主动要求帮他们拍一组海景。萍水相逢的好意不容推辞,好在原本就有在蜜月旅行时拍照的计划,行李中也带着礼服,便在这如画的海滨小城中,一边游玩一边取景。
拍照对李铭来说是必修科目,怎样拍得自然,哪个角度最上镜,全都是早就手到擒来的。可是这次,有许惊涛在身边,似乎那些多年的经验反而全都化为乌有,变得像新人一般什么都不懂。
摄影师先生善意地宽慰:牵手,对视,拥抱或者亲吻都可以,不用在意镜头。
黄昏的阳光已将远处的天空染上金红,面朝大海,温暖的海风吹起李铭白色衬衫的领口,许惊涛从背后把李铭圈进怀里,下巴埋在他的颈侧,闭着眼睛声音慵懒而意味深长,“这么没有镜头感,你还怎么拍戏?”李铭震了震,像被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般无地自容,侧过脸看到许惊涛嘴角的坏笑,脑子一热,就亲了上去,只是为了证明给他看,自己的职业修养是不容质疑的。
12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又在城里和摄影师夫妇一起吃了晚饭,直到天黑下来,两个人才散着步回到海边小屋。
这个季节气温正是半暖不热,最是舒服,连晚上的海风吹在脸上也是温和的。许惊涛刚刚喝了点酒,又吹了风,酒性上来有些疲倦,便赖在院子里的凉椅上闭目休息。李铭见一时也喊不动他,索性自己先回屋洗了澡,也正好让许惊涛小憩片刻,再换他接着洗。
二十分钟后李铭洗好澡,不知道许惊涛醒了没有,于是放轻了脚步回到院子里。许惊涛仰面平躺在凉椅上,并没有睡死过去,李铭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忽然停下不再靠近,然后一抹红晕默默爬上他的脸颊。
晴朗的夜晚,月色皎洁,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许惊涛舒服地躺着,意识或许因为酒精的作用不甚清楚,半梦半醒间一只手隔着衣服缓慢地抚摸着下身,不带任何情色,仿佛只是下意识地寻找令自己舒服的解脱而已。
李铭咬着唇,远远的看着,自打婚礼以后,他每天和许惊涛待在一起,当然知道这些天许惊涛没有出去找过野食,而作为他唯一被家长认可了的伴侣,自己却从没考虑过,他是正常的成年男子,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新婚夜之后,许惊涛再没要求过李铭履行所谓伴侣的义务,是因为不想勉强他吗?所以宁可自己解决。李铭想着,忽然非常非常地内疚,却又因此心头一暖。
悄悄走到凉椅边,李铭弯下腰,捧起许惊涛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身下人的唇被海风吹得凉而干燥,李铭仔细地用舌尖描摩着他唇瓣的形状,渐渐令它湿润起来,许惊涛还没清醒,却在潜意识里张开嘴含住李铭的舌尖拖进自己嘴里,甘甜柔软,令他不禁索要更多。李铭大方地满足了他,唇齿纠缠,难分难解,直到彼此都气息将尽,才艰难地分开。
窒息感终于找回了许惊涛的神智,因为刚才漫长的一吻,李铭早已因被他拦腰抱住而渐渐伏在他身上,心跳异常明显,夜空下黑亮的眼睛半合着,睫毛也微微地不停抖动。“笨兔子,你在干什么?”许惊涛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问出来的问题似疑惑,又似带着一点捉弄。李铭涨红了脸,却又有些着恼,绷着冷冰冰的脸,口气也变得幼稚,“我才不信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许惊涛开始呵呵地笑着,停不下来似的,“你想强暴我么?”食指的指结点着他的唇,微微的拉扯,“会痛哦。”李铭想都没想,出于本能的咬住了许惊涛的手指,这原本是逗急了的兔子对讨厌家伙的惩罚,却像极了主动的引诱。忽然腰上的手臂一收,再一提,李铭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被腾空举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呼,已经稳稳地坐在许惊涛的身上。
美味的兔子自己跳上了猎人的餐桌,许惊涛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享用。食指顺着李铭的棉质衬衣前襟由上至下用力划过,扣子便一线听话地散开,露出的胸口,心脏的位置隐约可见嘭嘭跳动的频率。许惊涛把脸埋进李铭的胸前磨磨蹭蹭,蹭到一颗硬挺的小珠子,就一口含住。李铭撑在他肩上的手掌立刻握得紧紧的,手心里还拽着他的衣服。两颗小红豆很快便沾满了许惊涛的口水,变得饱满红润,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在李铭的腰间流连,感受着他因为剧烈呼吸而起伏的小腹,使坏地往他底裤里探进半根手指,绕着腰际转到脊椎,再转回来。李铭用身体诚实地变化回应着他,让他心底莫名有种从未有过的小小满足感,促使着他想要看到李铭更多的表情,痛苦的,忍耐的,愉悦的,享受的……太多的心理活动让许惊涛瞬间有些失控,大力地握着李铭的腰把他向上拉起来,让他直跪在凉椅上,顺势将沙滩裤和底裤齐齐向下一扯,臀部起伏的线条便整个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之下。
“小兔子,你长得好可爱啊。”李铭睁开眼睛,发现许惊涛并不是在跟他说话,而说话的对象,此时正羞涩的躲在许惊涛手中不住的颤抖,顿时又羞又恼,“你……你要做就快点!”许惊涛故意不悦地瞥他一眼,“我和小兔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这样无赖的狡辩,明明大家心知肚明,李铭却不知道该怎样驳斥。许惊涛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不露声色地挑起嘴角。李铭还在努力想着怎样挽回劣势,冷不丁的一道电流穿过大脑,激得他全身一阵酥麻,敏感地感到,小兔子竟然被湿润和炽热的感觉紧紧包裹。
“不,不行,好难受……”太过羞耻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感官,李铭扭动着腰肢想要逃离对方的辖制,可是稍微移动一点,那被包裹的地方反应就更加明显,腿软得不行,若不是许惊涛一直扶住他的腰,他几乎连跪都跪不住,“许惊涛!你,你放开我!别这样……”“抱着我。”许惊涛没理他,只是抽空强硬地下达命令。李铭的意识快要被抽空了,身体像漂在海浪上沉沉浮浮,他没得选择,除了听话的屈起上身,用双手紧紧抱住许惊涛的头颅,十指攥紧他不算柔软的发丝。
剧烈的喘息泄露了李铭的失神,许惊涛的手悄悄地探到他的身后,在洞口温柔地打着圈,直到外圈逐渐变得柔软,才挤进去一个指头,因为没有润滑,进入得很艰涩,李铭有些不舒服地扭动,却没有躲闪,许惊涛不急不躁地开垦着,渐渐分泌出一些肠液,进出也顺畅许多,可以容纳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增加,越来越多的肠液将内壁充分地润滑,李铭的恐惧也一点点被充实的渴望代替。
终于许惊涛放过了前面的小兔子,最后在上面爱抚地啄了一口,“乖兔子,等等我一起好不好?”李铭茫然地点头,似乎已经放弃了思考,把自己整个交付出去任凭处置。褪下下身碍事的短裤,又顺手把李铭的裤子一并扯掉,许惊涛扶着他的腰让他慢慢坐下去,后面的空间便被许惊涛的滚烫硬实轻易地占满。
有一点疼,还可以忍受,好深呐,深得好像触及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每撞一下,便酥麻到心尖上。“乖兔子,动一动。”许惊涛温柔的引诱,像给他下了魔咒。李铭顺从,引起他满足的低吼,鼓励一般,催促李铭更加快了动作,晚风吹开半挂在肩头的白衬衫,上身也不自觉地向后仰起,脖子的弧度在月光下宛如骄傲的天鹅。
极限来临时许惊涛按住李铭的腰在他体内重重的一个冲刺,滚烫的热液便烧灼进最深的地方。李铭全身一阵激动地抽搐,让许惊涛的腹部沾满了他的痕迹。
许惊涛松开手,李铭就软趴趴地滚落进他怀里,冗长的性事令李铭筋疲力尽,一点都找不到平日里沉稳却疏离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只窝在饲主怀里温顺极了的兔子。许惊涛细碎地亲吻着李铭的额头,脸颊,嘴唇,落到锁骨,反复吮吸后留下俏色的吻痕,许惊涛满意的舔了舔,其意义等同于所有人才能盖下的印章。虽然婚姻这种枷锁式的相处模式他很讨厌,不过有一个专属宠物的感觉,也还不懒。这个宠物不罗嗦,不粘人,不会限制他的自由,相貌过得去,在床上的反应还很有趣。
“兔子,你是我的。”“嗯……”“是我一个人的,不许做别人的兔子。”“嗯……”
甜腻的鼻音拖着慵懒的尾巴,笨兔子没发现自己一不小心露出撩人的举动,还安心地在饲主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光溜溜的下半身和挂着白衬衣的上半身,在视觉上形成强烈的呼应。“乖兔子,再来一次吧!”“嗯?”不容分说的,红润的嘴唇再一次陷进热烈的深吻,气息已经纠缠在一起。
13
虽然是度蜜月,但真正用来玩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多礼拜。李铭的助理给他发来了他马上要开拍的剧本,这之后的时间,他的玩心就少了,每天很努力的在吃剧本。
李铭做事,是原则性很强的,他一贯认为自己资质不够,和那些天生就有一副金嗓或者一身戏骨的人比起来,自己可见的光芒实在是黯淡,但是,他的原则就是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每件事都必须做到最好,他最怕的,就是被评价成空有其表。不止一个老师指出过他的问题,太在意外界的评论,把演艺当做自己巨大的压力,这种心态下,表演就更容易失却自然,流于形式。对于自身的问题,李铭不否认,其实他比他的老师们知道得更早,光是和自己的亲弟弟对比,就能感觉到巨大的反差。
李昕刚开始学二胡时,每天只练习单调的音阶,一练就是个把小时,时间久了左右邻居怎么会不嫌烦,于是每当李昕练琴,邻居们就会嘀咕,李家二子又开始锯木头了,这么难听学了干嘛,都学这么久了还没拉个调子出来。邻居们的议论纷纷,李铭听到了,李昕也听到了,李铭忍不住,李昕却拉着他说,哥,没事儿,让他们说好了,那时候李昕才是个7岁的小萝卜头。兄弟俩的性格直到成年都几乎没怎么变过,李昕可以对负面评价淡然处之,李铭却不行,别人的每一句批评他都会放在心里很久,真正的原因,其实还是内心深处的不自信。
李铭每天窝在院子里看剧本,许惊涛也随便他,自己出去玩,或者和其他来旅游的人结伴冲浪,或者跟海边渔民的小船出海潜水,许惊涛跟陌生人也玩得开,从不缺少乐子,晚上一群人在海滩架上火堆烤海味,才把李铭唤出来一起热闹。两个人的日子都互不干涉,却又自得其乐,李铭结婚前对是否能如他设想般和平相处这仅存的忧虑也几乎消失无踪了。
新鲜的海贝还带着海水的咸鲜,烤着烤着贝肉慢慢的卷了边,许惊涛替李铭拾了好几个,放在盘子里凉着,不怎么烫了才戳上叉子递给他。李铭眉开眼笑地谢过,小声说:“我得多吃几个,回去以后又要被管着节食了。”许惊涛瞄了他一眼,“节什么食,你又不胖。”“平时看不出,上镜就胖了,这回演的还是个苦情的角色,太胖了看起来会出戏。”
许惊涛不说话,默默的又给他拾了一盘子海鱼扇贝。家里是做娱乐业的,虽然他自己不涉足,但也不可能一点不知道,艺人的职业表面光鲜,背地里同样艰苦,这个圈子给了你多少光彩,就要从你身上收回多少回报,不一定是公平交易,却是你情我愿的。以许家在业界的地位,有老头子和大哥罩着,他是不担心李铭搅进那些黑暗肮脏的交易,可是想到他拍戏时可能要吃的苦,心里就有那么点不舒服,毕竟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差点就想说,别混演艺圈了,反正又不是你的梦想,不就是为了赚钱养家么,你们一家子我都养得起。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不过是名义上的婚姻,交易的实质,将来总有一拍两散的那天,老子有什么义务离了婚还养他一辈子?再说了,就算自己肯当这个冤大头,李铭那古板的倔脾气也未必肯相信他。
想着想着胸口的气就更加不顺了,对着一条海鱼猛下叉子,戳得盘子吱嘎乱响。“你怎么了?”李铭对许惊涛的心里活动毫不知情,可他奇怪的举动想忽略都不行,刚把一块扇贝肉送进嘴里,好心地问一问,许惊涛盯着他不停咀嚼的腮帮子,嘴唇油亮亮的也跟着蠕动,忽然一伸头就吻了下去,吓得他嘴里的贝肉咕噜一下就滑进肚子里。周围的人群爆发出叫好的哄笑和口哨声,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许惊涛把李铭吻得大脑缺氧,又没事人似的跟别人拼酒去了。李铭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吃他满盘子的海味。
从澳洲结束旅行回来,李铭的生活就开始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按照许老爷子的吩咐,李铭的经纪人和助理都是许惊鸿亲自挑的。经纪人叫苏,曾经做过模特,后来嫁人了就不再做幕前,为人八面玲珑的,能力在业界也是数一数二。助理考虑到李铭毕竟是新人,暂时只安排了一个叫小丘的男生,虽然是新手,但是人勤快,也不八卦,比那些混老了的人精好用。
李铭档案上的年龄也改了,虽然22岁并不算老,可娱乐圈的新老交替太快,也算不上年轻了。李铭看着新身份证上延后的两年,跟李昕开玩笑,“要是再多改两年,我都要反过来喊你哥了。”李昕一本正经地回他,“其实你喊我哥也不一定有人怀疑。”然后兄弟俩追打着笑成一团。
“干嘛呢你们笑成这样?”许惊鸿从会议室出来,路过安排给李铭专用的休息室,听到里面好大的声响,便进来打个招呼。“惊鸿哥哥!”李昕笑着跑过去躲到他身后,“我哥要打我呢。”“哦?什么事让我们大明星发飙了?”许惊鸿挺配合的接话。“我说我哥看起来比我还小,我哥说我占他便宜。”“那就是大明星耍大牌了,我们小昕弟弟明明说的是恭维的好话。”李铭后知后觉的发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昕和许惊鸿混成了一丘之貉,合起伙来拿他开心了,心下好笑,才一个月,他原来单纯善良的小弟弟就被许家大哥哥带坏了。
其实这样也好,因为自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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