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进入别墅,然后遇到孙石、王启、齐一这是他新手教程的副本,再然后,他进入胡家村,但是记忆就停在了这一步戛然而止,任他怎么想都想不起矿场里发生了什么事。
胡忠说他在矿场里救了它们,他也不得而知,他只记得他在月下祷告,用齐婴的单身换他语文考试及格,再一睁眼,就是满村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狸猫了。
但胡忠后来告诉他们的那些,倒是和李斯安先前推断的差不多,骷髅盗墓,黑吃黑。
齐婴,我想起来了,齐婴,等等,齐婴?!你他妈。
李斯安睁开的眼睛依旧一片漆黑,他眼睛上蒙了层眼罩,手脚被反绑在身后。
身后是马车颠簸的动静,摇摇晃晃地往前走,震得李斯安身体也跟着晃动,由于看不到光明,他费力咽着唾沫,身体在车上蠕动,试图去摸什么能利用的工具。
察觉到李斯安醒了。
一双微凉的手扶起他下颔,水壶口被送到他的唇边,李斯安含不住水,晶莹的液体全都溢了出来,将两瓣嘴唇浸得湿透。
纸巾被递到他唇边,替他擦溢出的水。
李斯安却倏然倾身,对准那个方向,冲着手的位置,牙口咬了下去。
咬不到,他脸上戴着嘴套,反应过来的刹那,李斯安立即换了攻击方式,整个头狠狠往那处顶去。
对方闷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李斯安的后背重新重重地砸到车木板上。
李斯安疼得两眼发昏,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他忍着恐惧,自我催眠可能是遭到了绑架,而齐婴也和他一样落入了不幸。
我警告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逼我诅咒你。李斯安叫道,上一个被我诅咒的已经被罚去扫学校最脏的厕所三个星期了。
那双手很忌惮地停了下来。
趁那失神,李斯安凭借腰力如鲤鱼跳龙门翻身而起,一头往上撞去,大有拼个你死我活之意,头却被按住了,李斯安被一条手臂卡着脖子紧紧按住,难以动弹。
对方一开口,果然还是这龟孙子的声音。
乖一点。
第40章
车缓慢停了下来, 李斯安眼罩内的视野一片漆黑,但良好的感光能力让他察觉到眼前沉下一片阴影,齐一沉默地站在他面前。
李斯安的声音不由放弱了:齐婴, 你要带我去哪儿?
齐一把他从车上牵下来, 重复不久前说过多次的话:我是齐一,不是齐婴。
李斯安深信自己不可能认错齐婴, 听闻此言, 心头暗暗恼火, 心道, 就为了这几万块至于吗,躲债躲得连身份牌都不要了?
可齐婴也不像贪财之人, 这种咬定马甲不放松的混蛋做法完全不是他平日的作风。
李斯安不下来,和他犟在原地:这样吧, 你现在承认你是齐婴, 我就不要你还钱了。
齐一:我不是。
李斯安彻底火了, 冷着脸坐在车上,跟大爷似的瘫着两臂,拉车的羊咩叫了两声,拿角去顶他的腿。
齐一:下来。
李斯安:你谁啊你, 你又不是我朋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齐一叹气, 站在马车前半晌,攥住了李斯安手腕上的绳子。
李斯安眼前黑黢黢一片, 哪能看得到,毫无征兆地就被齐一扯得踉跄往下滑, 身子如同虾滑似的噗嗤摔进沸腾的海底捞里。
李斯安一怵, 脚步尚未踏稳, 衣领就被一双手拿捏了。
他应当是被齐一拎着领子提起,这个姿势过于屈辱,像古早里被欺负的小混混,李斯安瞬间闭麦,黑布下眼皮连跳了几下,结结巴巴:大,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齐一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斯安吓到红透的耳朵尖,语气阴森:听懂了吗?我不是齐婴。
李斯安满是惊吓地点点头。
早知道如此省事还废那么多话干嘛。
齐一松了手,李斯安一屁股墩挨在车上,但他也不敢动,想搞清楚目前是个什么状况,齐一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拿起他手腕的绳子牵着他往前走。
那感觉就像一个罪犯牵着已经上钩的猎物。
李斯安被这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也不懂为什么齐一忽然翻脸不认人,还将他装上车带跑了。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门推开发出一声重击,而脚下已然不是泥泞的土地,而是变成光滑的瓷砖,他们应该是进入了室内场所。
李斯安被绳子拉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心里有火也不敢发,被晏楚这么拉着走都没现在这样生气,或许谁都可以拉他,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握着绳子另一端的人是齐婴。
谁都可以牵他,但是齐婴不可以。
齐一带着他穿梭过几道门,室内温度比室外都要低,李斯安被牵到一个地方。
齐一说:躺上去。
李斯安凭着感觉坐了上去,底下是个冰冰凉凉的台子,打光很亮,即使隔着眼睛前一层黑布,他也能感受到光晕在鼻尖徘徊。
齐一:躺。
李斯安说:我手好疼,齐婴。
齐一闻言就去翻看他的手,果然如他所言,这还没多久,李斯安的手腕就被捆着的绳子磨出一道血痕,他皮肤白,那抹红色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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