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该发泄发泄了。
跟轩辕陌那种不挑出身、看上就上、上完就扔的恶劣德行不同,妃鱼在这方面有些洁癖和固执,他虽未婚,但从十六岁起就有自己的通房大丫头,而且大多好几年才换两三个,他也极少去妓馆寻欢,即便去也只是逢场作戏。
此时此刻,看着轩辕陌带着江筠夜夜春宵,傅岫也有夫人陪伴,连自家夭夭似乎都天天围着轩辕陌家的望舒转,妃鱼万分后悔没有带个丫头出门。话说,他原来做的就是赶路的准备,带个丫头又是做什么?
没带就没带罢,火还是要泄的,迫不得已,到了康城的第一天晚上,妃鱼就去了当地一家最有名的妓馆,准备买个清倌人的初夜疏解一下欲望。
妃鱼模样十分俊美,正是窑姐们喜欢的那类俏郎君,虽然一副冰山脸,但一进来还是被西南地区热情的窑姐们围了个结结实实。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实在令人作呕,妃鱼连忙逃了出去,鬼使神差地拐进了隔壁的小倌馆,可还没进去,就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望舒?」
白衣少年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分外难堪。
妃鱼看看他这羞涩又慌张的表现,驀地想起望舒长期待在江筠的春药影响圈内,便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拍拍望舒的肩道:「第一次来?我也是,走吧,这次师叔请你,你我一起长番见识。」
妃鱼不由分说地把望舒拉进了小倌馆。这两人皆是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美男子,跟进妓馆差不多,甫一进去,就被洪水般涌来的男妓团团围住,簇拥到了大厅的上座。
妃鱼强忍着逃出去的冲动,强拉望舒参与了一个清倌人的初夜竞价。那清倌人说是清倌人,也不见得有多清,虽是生得白白净净的,但眼角眉梢全是风情,看似羞怯地站在台上,却时不时故意搔首弄姿,撩拨着台下的男人。
坐在妃鱼望舒旁边的似乎是桌世家公子,其中有一个拿着鎏金的折伞指着台上待开苞的小倌,不屑地说,「就这表面端正实质风骚的做派,明显是想学人家小竹嘛,可偏偏不及当年小竹十分之一,简直就是东施效顰。」
「哟,我们哥几个中就数孙公子见识最广了」另一个锦衣公子的酸溜溜地道,「你爹死人家身上的时候,你没赶紧把人家抱回去亲热一番吗?」
金扇公子皱皱眉头,「我倒是想,可惜风月阁把小竹接走了,等我处理好父亲丧事,再去找小竹时,小竹早就被寧王买进府了,好像叫了什么江氏。」
「咦,寧王被灵山宗主抢走的夫人不正是什么江夫人吗?」锦衣公子说。
「可不是?就是同一个,嘖嘖嘖,小竹的本事也是通天了,跟了灵山宗主,一般人家也就只能想想了。」金扇公子遗憾地说。
「对了,听说这回鉴宝大会灵山宗主会参加,要是他把夫人也带来,我等就可以……嘿嘿」这桌一直没发言的粉面公子总结道。
邻桌的妃鱼望舒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妃鱼又不自觉地流露出嫌恶的表情来。望舒见了连忙给自家师娘辩解说,「妃鱼师叔,师娘确实在风月阁待过,但那时师娘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不作数的。」
妃鱼却冷漠道,「待过便是待过,有什么不作数的。」
最终,这两人还是谁都没点,悻悻出了小倌馆,回客栈睡觉了。
对妃鱼而言,让有洁癖的他睡个被别人操烂的婊子还是太难了,而且这婊子还是个男的,他又从来没走过旱路,这就难上加难了,只好回去继续听着隔壁宗主夫妇翻云覆雨,不情不愿地又回到梦里跟轩辕陌切磋交流操弄江筠的经验。
望舒就更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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