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敢从头一句干尸的大腿上割下来一小块儿黄褐色的肉质供身体补充养分。
假如把眼前这几位老兄通通列为“干粮”,加之头顶每几小时才能落下一滴的淡水。
自己在这诡异的密封环境下似乎还能撑上半个月左右。
眼下吃喝都勉强得到了解决,我不禁开始研究起了骇人听闻的逃生计划。
头顶的岩石层应该是整个密室溶洞最薄弱的地方,但是用手里卷刃的匕首去一点点挖掘显然是有些不切实际。
直到目光一转无意间看见了萎缩在墙角的那几具老兄,悬挂在腰间的牛皮夹上生满铁锈的刺刀赫然醒目。
然而更引起我注意的是,悬挂在腰间的**仓居然是满的。
我兴奋的跑过去开始翻找起来,最终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两把生锈的三八式步枪刺刀,但眼下随着岁月的腐蚀已经变成了铁疙瘩,还有一枚受潮的手**。
“轰…”
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头顶的岩层天花板瞬间飞起了尘烟。
20分钟前。
我曾将手**镶嵌在了岩石层的一处凹槽里,心想着凭借日军**的威力能够将头顶岩层炸开一个缺口。
只是当尘烟散尽,自己不由呆愣住了。
岩层虽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但却依旧坚硬异常,也或许是因为**受潮的缘故没有发挥全部的**威力。
角落里只留下震耳欲聋的自己,和那几个张着大嘴面容狰狞的老兄,似乎是在嘲讽我。
“蜂鸟蜂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一瞬间手腕上寂静多日的通讯器终于传来了回声,那一刻我泪如泉涌像是一个野人一样甚至忘记了如何按下接听键。
我把通讯器拿在掌心中,对准了话筒的位置拼命呼喊道。:“我是蜂鸟,我是蜂鸟,除灵小队全军覆没只剩下我一人生还!”
“请求支援,我有重要情报需要汇报!”
下一秒通讯器联系的对方突然不再说话了,空气中回荡着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便是信号中断的电波声和怀中日记本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啪。”
我仿佛失了神一样,目光呆滞退缩回墙角手里紧握着那本唯一的日记本,上面充满了我曾经对爱情的幻想。
直到第三天,我浑浑噩噩的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手腕上通讯器的电量已经彻底为零,我不知道外界究竟有没有收到这份迟来的求救,不过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墙壁和手中,日记本里夹杂着的泛黄照片。
我突然像是突发奇想,像是孩子一样露出了干裂的嘴唇笑容。
或许等自己死后的第10年,第20年,第30年…
上级部队终究会寻觅到这里,那时候的小囡已经相夫教子,能否在这间密室里看见我迟来的表白信呢。
紧接着是第四天第五天…。
我开始疯狂的在墙上表达着对她的爱意,情诗和情话刻满了一面又一面。
就连仅剩下的两把日军刺刀都已经彻底的磨成了卷刃。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爱情而陷入这么疯狂的境意。
最后直到整整在密室里度过了半个月,眼窝深陷身躯瘦骨如柴,已经和角落里那些干尸老兄没什么区别。
望着眼前足有40多平方米的黑暗密室内刻满了一句句情诗。
我知道自己大限将临,就拼了命的在角落里抠挖着墙角。
最终将恋恋不舍的日记本小心翼翼掩埋。
“第17天。”
嘴角溢出鲜血终究度不过最后的24小时,不料这时却听见了旁边墙壁隐约传来的开凿声。
“里面幸存者收到请回答,还活着吗。”
陌生的声音顺着石缝回荡在我的耳边,这一刻开始拼了命的抄起匕首顺着缝隙不停回挖。
最终我得救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旁边站着护士小姐。
而病床旁坐着一身绿色绒装,肩徽显赫的军人背影正打削着手中的苹果。
我一瞬间差点没哭出声,干瘪的嘴唇早已经不能开口讲话,但此刻也是硬生生嘶哑地喊了出来。
“首…首长…呜呜,小队全体成员殉难只剩下我一个人生还…,请指示!”
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太过渺小,那道军姿背影并没有瞬间转过身来,而是依旧不停的削着苹果皮。
直到他将手中的苹果削完转过身来时,四目相对,我又仔细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报告。
“好…好样的!”
“你先别说话安心养伤…,老首长对你的伤势高度重视,说什么你也要先把伤势养好。”
“罗生门任务已经交接给其他部队完成,等你伤好了再冲我汇报情况。”
眼前的军人坐姿挺拔,脸上却隐隐闪烁着泪光,这个曾经嘲讽过我的大男人,居然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他是我们整个除灵小队的指挥官,代号青龙。
我和他仅有过一面之缘,那就是在任务出发前诡异老楼的门前时。
窗外弥漫着灰蒙蒙的乌云,几日来的气温也骤然下降。
我仔细的回想着在地下攻势里的每一幕景象,构思等自己康复以后该如何汇报工作。
吴老狗作为意外插曲,到底要不要如实汇报?
我依靠在白色的病床上冷叹了口气,现如今曾经已然变成过往云烟,吴老狗已经随着那颗阳珠烟消云散。
他的罪行也早已经无迹可寻,即便再次判个死刑又能拿他怎么着?
直到自己醒来的第10天,我才从护士的口中得知自己足足昏迷了半个月。
算上这期间养伤的十天,那就是整整25天。
想到这儿我不禁开始担忧接管“罗生门计划”的其他部队,虽然自己获救时他们已经到达了地下工事最底层。
但仍有许多未解的谜团和机关弥漫着杀机,稍不留神可能会造成更加难以想象的伤亡。
想到了这儿,我开始不顾护士的阻拦拼命的跑出医院的大门。
只是当自己刚刚冲出白色高耸的医院围墙,迎面大门口便驶来了两辆装甲车。
青龙见状急忙下车搀扶着我,那一刻我甚至想好了为自己脱离医院治疗的借口,更不停的掩饰着全身未愈的伤口。
只是让我不曾想到的是,他们这一趟就是专门把我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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