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着看不见相貌的毒气面具,浑身上下尽管落满了灰尘,但却给人一种还未死去的感觉。
隐约间我甚至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
“扑通…扑通。”
这里的空间似乎很大,即便是强光手电将探照范围开至最大也无法照亮最黑暗处的边缘。
我小心翼翼的迈着步伐靠近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头顶突然亮起的探照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几十年间,这里的储电设备似乎还能够正常运转。
头顶突然亮起的探照灯,将眼前的景象照亮。
这里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储兵仓库,面积几乎有一个球场大小。
我身后的仓库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红白相间的“日升图”国旗。
旗帜上“大和魂”三个字更加扎眼。
转过身来时我这才发现,原来刚刚与我面对面带着毒气罩的“老兄”,并不是一个人。
以他为中心身后更呈列着三角形队伍向后扩散。
第二排是两个人…
第三排是三个人,第四排是四个人。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带着落满灰尘的防毒面具,更让人看不清真实面貌。
这样的队伍探照灯下共有三支,一样成三角形排列。
最瞩目的应该是他们腰间都佩戴着锋利的***,以及时而能够听到的阵阵诡异心跳声。
待在这里我越发的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这一次再临医院下的地宫准备充足,可竟唯独忘了戴上面具。
不过好在这一个多月,我也在积极的服用抗癌药物和精神类药物,想必应该不会发生上一次的幻听视觉。
出口就在身后“日升旗”的左侧,那是一扇生满了铁锈的巨大双拉门。
直到我费力的逃了出去又有些不太放心,便转身用力将铁门关严封死。
刚才的那一幕幕,我甚至感觉那些头戴防毒面具的日军干尸并没有彻底死去。
他们裸露在空气外的肌肤表皮完整,甚至身体轮廓也与常人无恙,胸口没有出现塌陷的迹象。
正思索间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尖叫,这声音无比的熟悉,令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小玥。
“丫头别怕!”
我一瞬间慌了神,迅速的沿着小玥声音的方向探索了过去。
走出仓库以后,正前方是一条深邃的长廊,不过这一次头顶的昏黄吊灯全都亮了起来。
眼前脚下的水泥路一览无余,这里设施完善,长廊两侧甚至还有地下水管道系统。
角落里堆满了日式的钢盔,以及破碎的透明标本瓶。
贴在墙壁上的“大和魂”,以及“天皇圣战”标语随处可见。
这种气氛称不上诡异,却有一种身处在二战时期的味道弥漫在身边,似乎并不像是研究基地。
反而更像是当年日军遗留下来的军事要塞。
眼前的路逐渐宽阔,不过一路前行而来地下深度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凹陷。
最起码和上一次近乎修建在地下几百米的将军墓大殿相比,还没有五分之一的深度,这一点让我稍感欣慰。
我仔细的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二者间的距离,将军墓的地宫在老楼正后方荒废的院落里且直通地下。
而脚下日军遗留下来的要塞,则是建设在老楼的地基下,用于研究那些不可告人的神秘实验…
当年的日军在发现了将军墓以后,虽然也曾修建过一些互通关联的隧道,用于研究。
但大部分两者间还是有一段距离,而当初出现在将军墓里的实验室,应该是单纯的为了研究“突兀骨”陵墓而临时设立的。
他们在元朝将军墓里发现了什么?这一切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猜测这一定和所谓的“永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沿着长廊上昏暗的吊灯,一点点辨别着小玥的声音方向前行。
脚下的水泥地面越来越粗糙,到了最后甚至变成了某种岩层的矿物质。
就连周围的墙壁也似乎变成了半溶洞,紧接着隧道出口映入眼帘的就是无比骇人的深渊。
整个巨大的深渊口有如一道横着的大地裂缝,在上面有一座用四根锁链和枯木板构造起来的铁锁桥。
看样子还算是保存完整。
小玥的尖叫声回荡在耳边,到了此时已经变成寂静无声,我开始有些忍不住关心她的安危。
甚至来不及多想,双脚就踩踏在了吱吱作响的铁索桥上。
由于离开了吊灯的范围,眼前可见的光线度极差,即便打开了手电筒能见度也只能依稀观察到五六米外的景物。
仿佛光线都被脚下的深渊巨口吸收了进去,时不时还透发出阵阵诡异的阴风。
直到在横叉深渊的铁索桥上大胆的行走了十几米远,我终于看到了对面溶洞口上飘荡着残破的膏药旗。
其实日本的旗帜共分为“国旗”和海军旗两种,其中并不算太常见“许多红色线条在中央的圆心蔓延而出”的这种旗帜,就是所谓的日军舰旗。
当年的“侵略帝国”打着法西斯的旗号,和临边各国开战,二战时期更是将物资和军费投放给了日本海军。
导致日军陆兵团和海军部时常发生摩擦。
此刻我第一脚迈上深渊对面的溶洞崖口,脑子里却不由想起了这些辛密,其实也称不上是什么秘密。
毕竟在很多书籍里都曾提到过日军军部里,关于陆军和海军的内讧。
不过此时在这诡异的地下深处,居然看见了象征着陆军和海军的两种旗帜,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紧。
紧接着便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说不定当年的那颗阴珠也被小鬼子夺到了手里,如果是这样那也就不难解释,在元朝将军墓里看见的那则关于“永生”的传闻。
踏上溶洞的入口,我开始拼了命的寻找小玥的身影。
推开一扇铁门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心头一颤。
映入眼帘的像是日军的实验室,大约百十平方米的空间内到处都摆满了盛放着人体器官的玻璃标本。
许多断手断脚浸泡在福尔马林瓶子里,我几乎都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不过这一次。
我竟看见一具由头顶切开颅脑1/3的婴儿标本,差一点儿没恶心的吐出来。
心里此时早已经将万恶的日本军阀主义痛骂了千遍,眼前这个标本瓶似乎应该是我见过最惨无人道实验品。
身旁靠在墙角的两架解剖台上,陈列着面容狰狞的尸体,他们的腹腔甚至是口腔都已经被挖空。
凹陷下去的眼窝透发出赫然的两道黑窟窿,看上去无比的惊悚。
似乎是在紧盯着我这个几十年后的陌生来客。
墙壁的颜色是灰蒙蒙的,透发着墨绿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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