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即将被眼前的鬼武士割下头颅,干脆拼了个鱼死网破,坐以待毙更不是自己的性格。
我先将身后奄奄一息的苏查克依靠在了墙壁上,自己则举起了装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做出冲锋的姿势。
冷汗顺着额头一点点沁透了衣领,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地上仿佛已经没有了头颅。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猛然想起几十年前执行任务时除灵小队的成员们。
他们全都是死在了小鬼子生化实验的地下工事里,直到如今除了我以外,仍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而为了保密,就连墓碑上也不能刻字。
石碑上只有“无名烈士”四个大字清晰映入眼中,每当想到这里,留在自己心中的只有莫名的伤感和压抑。
“啊。”
我暴喝一声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就端起了刺刀冲锋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击竟不偏不倚的刺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鬼武士身体里,拔出来时刀尖上还沾染着黑色的血液。
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伴随着恶心,瞬间弥漫在整个隧道里。
眼前中刀的鬼武士却没有倒下,他只是微微昂起头颅,面具下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孔似乎有了一丝动容。
紧接着锋利的***便对着我的脑袋劈了下去,我急忙用步枪抵挡。
一股巨力震得我握枪的手掌都有些麻木,自己更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失去了平衡不停地往后退。
没想到直到自己依靠在墙上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还未挖掘完的隧道石壁碎裂的声音。
细微的破风声从身后墙壁处裂开的缝隙传进了耳边,我扭头望去却发现这面还未开凿完成的隧道尽头处。
墙壁后面似乎相连着不知通往何处的空间。
潮湿的岩层土壤经过几十年前的挖掘本就十分松动,此时在我的剧烈撞击下却突然裂开了一道道二指宽的缝隙。
我眼看身后还有路,急忙轮动**疯狂的开始砸着墙壁。
身后三道诡异的人影仍然不缓不慢的逼近,或许是因为实验的缘故,让鬼武士的身体并不会如同活人一样那么灵活。
他们每迈出一步都要比常人慢上半拍,这也让我打心里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
身后的三道人影已经距离自己不足三米时,眼前的碎裂的石壁已经被我用**活生生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眼看苏查克依靠在墙边奄奄一息,尽管气丝若离但还没有彻底断气。
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抛下他不管,便放弃了这个绝佳的逃跑机会,先将其推进了石壁窟窿中。
颤抖间怀里那根装的淡金色不明液体的试管突然掉了出来,我心头猛然一颤。
一下子像是联想到了什么。
既然这玩意儿能让身后的那群鬼武士进化成不死的状态,说不定也能让苏查克继续活下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试管, 将里面的淡金色液体对着苏查克口中滴了进去。
正当我自己打算顺着石壁上的窟窿逃出去时,身后锋利的***已经对着脖子劈砍了过来。
若不是我在上一秒听到了身后锋利的破风声,下意识低头做出躲闪的动作,此时自己已经尸首分离了。
但没想到这一刀虽然没有砍下我的脑袋,却笔直的斩在了扶墙的右手上。
一瞬间血花四溅,自己的右手就这样被轻易的斩了下来,掉落在了地上。
鲜血飞溅在我的脸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钻心剧痛瞬间顺着神经涌入脑海。
“啊…”
我忍不住惨叫一声,强忍着疼痛用仅剩下的一丝理智钻进了窟窿里。
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那只血淋淋的手掌被我捡了起来揣进了怀里。
经历了风雨几十年,这一次是我最惨痛的一回,就连当初在晋妃墓里也没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没想到今天居然断了一只手掌。
钻心的剧痛无时不刻不刺激着我的大脑,刚刚手掌掉入血泊中的刹那间一幕不停的在脑海中徘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将那只断手捡起来藏进怀里。
这一幕如果被常人看到肯定早已经吓昏了过去。
但我知道自己是庆幸的,如果刚才丢掉的不是一只手,很有可能就是整个脑袋了。
或许是因为脑海中的恐惧暂时压过了痛觉,我只顾着拼命的逃命,来不及包扎伤口,就用左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右手腕,让血流失的不会那么快速。
空气中飘荡着剧烈的血腥味儿。
原以为身后穷追不舍的鬼武士并不会从窟窿里钻进来,没想到当自己扭过头来时却发现扭动着僵硬的身躯,即将一点点从窟窿里跨进来。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包扎伤口,便费力的将苏查克背在了身上继续逃跑。
黑暗中也不知道石墙后面隐藏的这片空间有多大?
只觉得这里似乎到处都竖满了高大的黑色影子,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在昏暗的光线下自己跌跌撞撞的不停寻找出路,更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几十年前是那群小鬼子用来做什么的。
没想到值得庆幸的是,竟让自己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台可以自启动的柴油发电机。
匆忙之下,我急忙推上了墙壁上的开关,起伏的胸口在黑暗中不停的喘着粗气,耳边只能听见远处阵阵刺耳的脚步声。
以及手腕处不停滴落的鲜血,滴答滴答流淌在地上。
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几十年前的供电设备保存到现在仍然能够正常运转。
头顶昏黄的吊灯先是闪烁了两下,随后便发出刺眼的光亮,将眼前所有的景物瞬间笼罩。
刚才自己在黑暗中发现的物体居然是一罐罐黑色的长方圆形,约两米多高的巨大铁质罐体。
上面还标杂着许多看不清的日文,依稀间能够分辨出应该是关于危险请勿靠近的标语。
眼看那三道身影,顺着窟窿钻进来以后逐渐向自己逼近,我急忙背着身上的苏查克继续寻找着逃生出路。
就在这时,背上却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碎裂的骨头与骨头之间不停的摩擦碰撞,最后一点点愈合。
我被苏查克所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将其一点点安置在地上以后,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
此时的苏查克就像是扭动虫子一样,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着各处关节,更是发出了许多怪异的声音。
但是喘息的声音越发沉重,不再像之前那样,有进气的没出气即将死去。
我有些喜悦,没想到试管里几十年前的不明液体居然真的产生了疗效,让濒死之人焕发了生命。
可是心中也越发有一股莫名的担忧,那就是如果苏查克活下来以后,会不会和那几个鬼武士一样嗜血。
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新疆大叔吗。
疑惑间我用仅存的左手握紧了步枪上拆解下来的锋利刺刀,心中竟逐渐起了杀念。
就在这时,鬼武士的长刀再一次劈砍了过来,刚刚思索间竟让我忽略了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这一刀比之刚才要稍微幸运许多,只是砍在了我的后背上,却也留下了一道几乎20多厘米长的血淋淋伤口。
我转过身来时,又是一刀对着自己的脸挥舞了过来。
没想到这一回我弯腰避了下去,却让它手中的长刀砍在了旁边不知名的铁罐子上。
顷刻间罐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我心中顿时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甚至听着这诡异的声音,甚至联想到铁罐即将会发生爆炸。
然而让我不曾想到的是,锋利的***劈砍在罐子上居然将其砍开了一个缺口。
长刀也应声而碎,空气中一下子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寒冷。
下一秒铁罐里直接喷射出气化的液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眼前距离自己最近的鬼武士身上。
罐子里储存有高纯度的液氮,即便是活人在触碰的瞬间也会冰冻肌肤,留下永久性的冻伤。
自己也没有想到罐子里装着的居然是存在于几十年前小鬼子用来做人体实验的液态冷氮。
这一回也算是自食其果,将眼前的两个鬼武士直接冰封在原地,长刀碎片掉落在地上,这两个家伙甚至还保留着之前想要挥刀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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