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解开身上的绳索,朦胧间竟再次听见窗户里传来诡异的响动声。
这一刻我终于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用手指微微擦拭掉了窗户上因为气温不同而附着在上面雾气。
而里面的景象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许多脸上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在硕大的房间里工作,这间屋子显然比其他的病房空间大了许多。
而他们手里拿着的,居然是冲压枪械的零部件。
这些人训练有素,每造出一个零件都会用游标尺小心翼翼的测量,直到合格满意为止。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造枪械,而且这还是一个半机械化成熟的流水线。
最终枪械成型的时候,会有黑衣人专门负责试枪,而自己之前所听到的声音,正是这些冲压机器所发出的响声。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难不成是要造反,我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脑海中所能联想到的不是抢银行,就是电影里两个黑帮即将火拼的一幕。
可是眼前窗户里的景象,显然都不属于那一列。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隐隐间感觉这些人隐藏在这座诡异的地下建筑里,似乎是为了某种使命。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仍然给我的内心带来了很大触动。
眼看那些黑衣人在屋子里表情认真的重复着手头上的工作,丝毫没有意识到窗外,正有一个人偷偷的观察着他们。
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顺着头顶的铁梯子继续向上攀爬,但是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看一眼周围的窗户里,有没有隐藏着惊世骇人的景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户外围的黑暗深渊里阴风阵阵,我依附在墙上如同生长在石缝里的野草一样左右摇曳。
直到自己终于克服了恐高的恐惧,头顶的窗户也即将到达终点,我抬头能够隐约间发现。
这座隐藏在地下的建筑形状和结构,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了太多,此刻抬头时就已经能看到许多错综复杂的结构梁,交叉在一起。
支撑着整个地下医院接近地面的那一部分。
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只有一扇扇窗户里透发出的微弱光亮,将我所在的墙壁外围照亮。
就在这时,我竟冷不丁地发现头顶的那一扇窗户略微露出了一道缝隙。
忍不住顺着里面望去,内部却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秒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所驱使,竟鬼使神差般的忍不住推开了窗户,眼看四下无人。
干脆便从这个位置钻进了屋子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房间,这个规模甚至已经不可以用房间来形容,应该称作仓库。
周围许多模糊不清的木箱,被用墨绿色的巨大帆布覆盖着,里面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巡视了一圈以后,直到发现这里真的没有人看管,胆子这才逐渐大了起来。
当头顶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眼前的景象十分壮阔,这里反而更像是一座隐藏在地下建筑里的物资仓库。
只是到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远处墙壁上还悬挂着一副整个建筑的结构图。
直到我顺着图的方向一点点走了过去,仔细端详了许久以后,心中的震撼简直不语言表。
这个诡异的神秘空间,简单的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无数个房间组成的高楼,被倒扣着修建在了地下。
而且当年的小鬼子和德国人对整栋建筑的防潮防水下足了功夫,而整个大楼中心处也有一座电梯上下贯穿。
上一次自己和胖子之所以在长廊里没有找到通往上下两层的路,正是因为电梯修建在了其中一个房间里。
如此诡异的设计,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而当我转身打开身后那些被墨绿色帆布遮盖着的神秘木箱子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声音像是在脚下很远的地方响起。
我一下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从病房里逃跑的事情。
一想到这儿我急忙再一次将仓库里刚刚点亮的灯光关闭,让整个硕大的仓库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可当仓库里的灯光熄灭以后,自己的目光竟无意间打量到了一扇隐藏在角落里的隐秘暗门。
我壮着胆子一点点走了过去,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以后,铁门竟然吱呀的一声被直接打开。
而眼前的景象则更加匪夷所思,暗门内的空间十分狭窄,却布满了诡异的道教符号。
屋子的最中央处有一个被绿色帆布覆盖着的人形凸起。
一阵阵冷风从脸上刮过伴随着阵阵刺痛,我竟忘记了思考封闭仓库里怎么会有风。
只是自己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被遮掩的神秘物体吸引。
可是当我下意识一点点用手将上面的帆布掀开时,眼前的景象却赫然将我吓了一跳。
帆布下面覆盖着的居然是一个女人,她穿着黑色的旗袍衣服,嘴唇和双目微张,仿佛栩栩如生即将活过来一样。
我简直从未见过像这么透发着气质与古典美的女人,甚至一直在心里隐藏着的班长,也不能与其作比较。
只是当我突然间发现她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一处弹痕,这才猛然间意识到。
这是一个死人,一个栩栩如生,像活着一样的死人。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忍不住转过身来,却发现十几道人影手里拿着手电筒正对着我,显然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紧接着我便感觉身体逐渐失去了意识,就好像无形中中毒了一样开始昏迷,当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几名穿着像是护士一样的女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的意识有些朦胧,可是脑海中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不断回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幕所看到的那个神秘女人景象。
逐渐的身体又好像再一次回到了那间仓库里,我看见胖子和班长在向我招手。
又看见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正闭着眼睛站在他们身后。
我一下子预感到了什么,急忙大声呼喊让他们离开,直到身后的女人突然睁开双目,露出没有黑色瞳孔的眼睛…
“快…快跑。”
我不停的在大声呼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得到,直到眼前的景物越加清晰,原来自己此时依旧还躺在病房里。
只是比起之前那几道护士的身影,老旧的病房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他脸上戴着与其他黑衣人花纹不同的金属面具,隐隐间更是透发着一股难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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