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他先是摆了摆手示意让其他女护士出去,直到我看见他手上所戴着的明晃晃玉扳指。
心中突然忍不住猜测到,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当初班长失踪的主谋,那她现在一定知道班长在哪里。
我见状急忙起身挺着苍白的脸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个人即便没有露出真面目,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眼了,你是怎么克服恐高,从窗户外面向上爬的。”
这一刻他终于开口了,只是竟问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是啊,我是怎么克服的呢。”
我忍不住开始苦思冥想,放在平时有恐高症的自己,一定不会去做那么危险恐怖的事情。
直到下一秒我突然想起失踪的班长,眼下并不是闲聊的时候,自己应该询问真正重要的事情。
在磕巴了许久以后,我终于和眼前的黑衣人交谈了第一句话。
“你…你把那个女孩怎么了?”
黑衣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带着有些恍然大悟的语气轻声道。
“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怪不得。”
他的声音透发着某种磁性,甚至让我不禁对面具下的神秘人性别产生疑惑。
自己一时间竟无法回答,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想要开口反驳些什么却又在刹那间生生咽了回去。
他就那么呆愣愣的杵在那儿,身上遮掩着黑色长袍连带金属面具,将全身都包裹在里面。
目光却隐隐望向窗外的深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份尴尬,脑海中却突然回忆起之前在仓库里看到的神秘女人。
她身上穿着极少数的黑色旗袍,样子却美得不可方物,甚至刹那间还让我以为是一个活人。
“仓…仓库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谁。”
我在说话的时候故意隐藏自己的声调,却没有想到因为内心的畏惧,还是让自己露出了磕巴的马脚。
黑衣人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依旧冷冷的望着窗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正当我以为他会不会是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他的嗓音本就经过隐藏,听起来极为沙哑晦涩,唯独这句话的后两个字终于带有了一丝情感。
“你相信天上的尽头有神的存在吗?”
他突然扭过头来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若是在平时我肯定会觉得这个极其无聊的问题,一定会是某个基督教信徒问出来的。
可是在这短短三个月的世界里经历了太多事情,让我也不得不对黑衣人的问题产生了疑惑。
这个世界上人有许多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难道说科学真理的尽头正是道家的玄学。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郭子最后被雷劈死的景象,四肢都已经碳化,肚子上更是有一个大洞,烧焦的器官发出腐臭的味道流淌了满地。
虽然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是自然灾害,但是我和胖子是亲眼看着他说出那些话以后,被雷电击中活活劈死。
想起了胖子我不禁再次扭头望向黑衣人,此时自己那两个同学的性命肯定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可他为什么唯独会对我这么感兴趣,愿意在屋子里和我交谈这么久。
他此时突然扭头望了我一眼,面具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看不到任何目光,甚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他突然面对着玻璃摘下了面具,我在反光下死死地盯着窗户,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大气也不敢喘。
只是没想到面具下的面孔,竟然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窗户里折射的一幕,一点点映入眼中。
而他摘下面具以后,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满头白发,年过半百的老人。
最为恐怖的是, 当我一点点扭头看见另一面窗户所折射的景象时,另半张脸上居然长满了鳞片,连眼睛也冒着绿光,场面极其惊悚和渗人。
我脑海中的思绪像是混乱一样疯狂运转,这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他又为什么会在我面前摘下面具。
直到寂静的房间里再次传来诡异的响声。
声音从脚下很远的地方传来,就好像有一个女人在分娩前忍不住惨叫。
刹那间像是触动了我脑海中的某个神经,让自己一下子就联想起之前和胖子在黑衣人办公室里所翻译出的那一段内容。
天上的神想要下凡,就一定要找一个女人借胎生子,当胎儿降临在世上那一刹那,这个女人也会消亡。
而班长就好像是那个被八目天尊选中的女人。
随着惨叫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揪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冲出病房,却又怕将眼前似人似妖的怪物触怒。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找一个能替代自己的人。”
他的声音刚落,我一下子便从焦急的情绪中反省过来,难道说他把我们三个人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能继承他位置的人。
“你想找人就找人,干我什么事。”
听着远处声源逐渐没了动静,我生怕班长会出现什么意外,自己终于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推开病房的大门。
而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堵墙,一面厚重的承重墙。
我瞬间呆愣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直到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当初在仓库墙上所看到的整个地下建筑结构图。
那些看起来十分复杂却井然有序的线条,将每一个房间的位置全都连接起来,这一刻身体突然僵住了。
难道说这些房间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房间,而是经过精巧的机关被设计成了迷宫。
每一个房间的位置都会根据自己的轨道来移动。
203号只是一个门框的坐标,而房间却会根据顺序来平移,甚至整个楼层里的房间都可能会是203。
“这怎么可能?”
我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直到回想起当初在藏书阁里发现通往上面的滑梯,如果说房间能够平移的理论成立,那显然并不是每一个房间都是可以活动的。
哪怕黑衣人敞开了大门,在启动了楼层机关的情况下,自己也恐怕没法能够逃出去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我忍不住崩溃的情绪破口大骂,黑衣人的声音却回荡在身后。
“那个女人并没有死,神在即将降临的前一秒退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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