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猛虎山了若指掌的岳铁花很轻易地就寻了一处高地,蹲守着不久后要路过的马车。她只带了五名手下,只是四五人的队伍,他们六人足以应付。
在草丛里蹲了约一个时辰,远远就看了一辆马车缓缓而来,与许大的情报不差一二,只有区区四人守着车,小老板坐在车厢里悠悠哉哉,那厢轿都是破破烂烂的,帘子都缝着补丁,灰扑扑的布罩着露出一截的木箱子,那木箱子都看着发霉了。这派窘迫的行头,着实让人无法想象这烂箱子里装着的是玉器。
待行至距离岳铁花十来米时,她便敛声抬手,示意手下们冲出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岳铁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挡住去路就大声喊着,但喊完后,喉头不适地咳了几声,气势弱了些许。要怪就怪昨日小郎君又没节制,今早喉咙就难受得很。
气势虽弱了些,但动作却毫不生疏,即使身体还有些酸疼,但她仍能迅速抽出腰间的大刀,几步就冲上去把刀夹在了为首小厮的脖子上,小厮哪见过这般阵仗,吓得腿软地跪倒在地。
其他三个押车大汉互相看了一眼,便悄悄把手伸到腰间,预备摸出武器。而岳铁花也已轻车熟路,打劫这么多次,不反抗乖乖交钱的是极少的。
她使了个眼神,另外五个手下也慢慢走进,举着长刀准备大干一架。
那三个大汉也是胆肥,瞬然摸出了腰间佩戴的长剑,齐声大喊“杀”,便三步并两步向岳铁花这个贼头冲了过来,估量着这最矮小的贼头是个狗仗人势的货,先拿他下手。
但他们却看走了眼,岳铁花毫不慌乱,揪着那腿软小厮的领子,就把他提溜了起来,一脚把他踹到四人面前。
三人见是自己人被踹了过来,也不好下刀,侧了刀刃,免得伤着了自己人。而趁着这个间隙,岳铁花就窜到了四人身后,抓着机会,给了其中一人一刀。
被砍伤的人顿时背后就冒了血花,伤口并不致命,但也痛得他摔在了地上,两名山贼也麻利地上前压住了这人,一个抽绳捆住他,一个用刀架在他身上。
岳铁花眨了眨扁豆眼睛,用眼神喝退正要上去帮忙的二人,那被她踹得狗吃屎的小厮更是不用管,胆小地窜上了车厢里,和小老板龟缩在里面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本寨主只要财,不要命。若是反抗,小命可说不好!”
“呸!”
两人自诩功夫不差,那碍事的牵马小厮已经躲了起来,两人合力应还有一搏机会。
两柄长剑心照不宣地齐齐向岳铁花攻来,她微微后退,躲避着攻势,接着抬手就挥起大刀,打掉了左右长剑,动作迅速而有力。
岳铁花很快便摸清了两人的动作,左边人出剑慢而习惯性偏向她的心脏,右边人出剑虽快但力道较弱,起初她应付地左支右绌,不虞多时,便能应付自如。
一个打四个都不在话下,一个打两个,更是轻松自如。
更别说,在不一会后,单挑就变成了群殴。
岳铁花的手下定是不会看着岳铁花单挑二名大汉,寨子里的人都是深谙一个道理——能打群架就别单挑。
单挑虽君子,但他们只是土匪,能群殴解决的事情,何必花时间逞英雄单挑?
于是,另外五名山贼也很快加入了进来,本就有些吃力的两名大汉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那五名山贼功夫虽远差于寨主,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五个臭皮匠也更是厉害。
两柄长剑被打得飞落在地,六把大刀分别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逼得他们跪地求饶,直呼饶命。
岳铁花拿出麻绳,把这两个壮汉捆了一圈又一圈,确认了他们无法动弹后,才美滋滋地带着手下查看马车上的货物。
打开箱子,上面铺了一层稻草,再掀开稻草,里面确实是成色极佳的玉器,通体温润如羊脂,色泽晶莹,在阳光下隐隐透出淡淡的绿意。岳铁花估不清价,但这些玉器的成色如此好,定是能管上猛虎寨大半年的花销。
“寨主,都放好了。”
几个箱子都栓在了马背上,满载而归,只是牵来的马数目不够,驼了大箱子,就载不了他们所有人回去。
岳铁花瞧了眼拉马车的老马,没她的小宝贝漂亮,但四肢也算是有力,抢回寨子里给那群毛孩子以后练练骑马也是好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骑这匹马回去。”
“是,寨主。”
几人便骑着马带着战利品离去,岳铁花令那被捆的几人跪在土坡上,背对着她,不容他们做小动作。
她卸下老马的嚼子与连接木板车的套包,摸了摸老马粗糙的毛发,安抚着老马,老马也很轻易地就低头顺服。
刚要踩上马镫,岳铁花就听见一声大喝:“大胆贼匪,还不束手就擒!”
岳铁花眯着扁豆眼睛,循声看去,是一名英武男人,一袭青衫,衣袂飘飘,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屈之气,从腰间的剑鞘里抽出了一把长剑对着她,宝剑通体银白,剑身薄如纸。
岳铁花轻叹一口气,这是哪冒出来的程咬金,都要打道回府了,现在又得打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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