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这犊子喜欢什么事都计划着来,比如种地,什么时候种子什么时候施肥都按照计划,他还有个秘诀,带有些迷信色彩,从就听坐在自家炕头上喝酒的汉子:初一到初五是攥手日子,初六到出十是伸手日子,这里指的伸手是偷,有人偷玉米,不只是指人,还有吃玉米的老鼠。 所以他每次种地,都会选择初一到初五。 也能接受突发的波澜,比如下雨等气恶劣不允许种地,他不在乎多等五时间,也要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然而,县城里的人不是地,不可能都按照他的想法走每一步。 这次玩笑开的有点荒唐,发生在那个穿着高领毛衣的村二代身上。 早上刘飞阳三人还坐在饭桌上吃饭,就听院里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由于房门开在中间,从大门进来路过的是西屋,他们只能听见声,并不看到人。 等二孩想出去看看,就听房门已经被人拽开,声音很响,来者不善,他的手还没等放到面前的门把手上,这扇门再次被人拽开。 武带着他的十几个发,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那参与蛤蟆家斗殴的,手里拎着钢管冲进来,他们没看到这犊子一拳把钱亮打昏过去,也没看到三拳让那个赫赫有名的社会大哥面如死灰,也就没什么顾忌,更谈不上畏惧。 个个面目狰狞,好似刘飞阳刨了他家祖坟一样苦大仇深。 这一幕,无疑让这个惬意的早晨不那么平静。 “别他妈乱动啊,钢管不长眼睛!” 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这伙人里没有钱亮,武就是带头者,他进来第一时间把钢管顶在二孩胸膛上,往后怼了怼,把门口让开,十几位银矿子弟蜂拥而进,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顿时人满为患。 “有事事,别动手动脚的!” 刘飞阳蹙眉,伸手把二孩往自己身边拽拽,不留痕迹的往侧面退一步,给安然挡在身后,他以前有闲情雅致的时候还发过牢骚,想着如果自己有这些不务正业的起点,能不能做的更好一些,不过这个苗头只是一闪而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呦呵,你子还有脾气是吧?我就动手动脚的能怎么滴?你能奈我何?” 武把钢管对准他,怼了怼。 刘飞阳忍住没有吭声,认真审视着这屋里的情况,如果打起来,谁也不能混个完整保身,再者,钢管不长眼,他能保证豁出去这条命不让安然受伤,却无法保证房间里物品的损坏。 “武,有什么事你直,别拿那个东西吓唬人”安然也有些不高兴,外套还没穿上,上身仍旧是那黑色毛衣,婀娜曲线完整趁现在这些人眼前,相比较之下,对武的反感不比钱亮弱多少。 他们也不避讳,以前有钱亮这个混世魔王压着,提起安然不得不拿出对嫂子的尊重,可现在钱亮已经发话,那个骚娘们早就跟蛤蟆睡过,给我我都不要,如果你们谁要有兴趣大可以搂上床,对了,如果能成功的睡了他,我钱亮会给你们发奖金,只要把细节讲讲就行。 此时此刻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安然身上游走,恨不得透过衣服,看到里面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安然,以前我给你面子,叫你声嫂子,现在我忌讳你是娘们儿,不跟你一般见识,这里没你话的份儿,我劝你还是赶紧出去,免得等会儿崩你一身血!” 武晃悠着脖子,他本就是钱亮的跟班,现在隐隐又有向狗腿子角色发展的趋势。 “我操/你大爷,再然姐一个!” 站在最前方的二孩登时急眼了,抓起饭桌上的尖头筷子,指到武眼前,看上去武如果再敢出言不逊,就把这筷子怼到武嘴里。 刘飞阳知道这犊子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抬手拽了一把,也给他拽到身后,到现在还没打算和这些公子哥撕破脸皮,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过去就忍过去,毕竟退一步海阔空。 “你带着些人来,也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有什么事直” 这犊子言语变得生硬几分,他有些受不了这些人用如此眼光看安然,像是自己的奶酪被别人咬了一口,很反感,心里有股无名火在上升。 “那好,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让你死的明白,昨晚你是绊亮哥一下吧,腿折了,今早上人刚从医院出来,现在打的石膏在炕上躺着,下不了地,你这笔账该怎么算?”武又怼了怼刘飞阳,他在这个犊子面前确实能释放压制已久的性。 男女之间有一见钟情,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就像孩子一样,见面心中就有定论:他打不过我。 武又颐指气使的道“我们今过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你一条腿,给亮哥报仇,你自己选择是左腿还是右腿?” “你放屁!” 二孩又忍不住上前。 后方的安然觉得莫名其妙,她昨晚也在,并没看到钱亮摔倒或者刘飞阳动手。 唯独这犊子心里有些震惊,按照正常情况绊一下不可能摔断腿,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几率,只是太过渺而已,他现在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没话了吧?”武挑着眉“兄弟们,给我揍他” “等等!” 安然突然开口,她挤到刘飞阳面前,把他挡在后面,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昨晚我也在现场,我根本没看见飞阳动手,更没看到钱亮倒在地上,可能是他自己摔倒的也不定,凭什么认为是飞阳弄的?” “哎呦呦…一口一个飞阳一口一个飞阳,叫的够甜蜜的啊?刚跟蛤蟆睡完,回家又把他哄炕上了是么?”武表情非常夸张,还回过头朝后面的兄弟哈哈大笑,他现在是吃定了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的犊子,毕竟对刘飞阳的认知,还处于第一次被堵在胡同里,只知道靠在墙变躲闪的大男孩模样。 “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这犊子能挺直腰杆,最主要是做的正行的端,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也从不会在背后任何人,确实是给钱亮绊倒,如果腿真的断掉,他愿意承担责任,可这不代表,安然也得跟着受委屈。 “你怎么对我不客气?”武眼神变得冰冷“她本来就是个臭娘们,仗着自己有个倾国倾城的脸蛋,让我亮哥被她迷惑十几年,不远不近就这么一直吊着,最后被蛤蟆带走,我亮哥豁出去脑袋救她,到最后她一句我跟你睡,就让亮哥付出的所有功亏一篑,她不是臭娘们是什么?还不是和外面那些女人一样,就知道往有权有势…” “刷” 武的话还没完,刘飞阳瞬间抬手,捏住武的喉结,手上强悍的力道让武不敢乱动半分,他知道这双如钳子一般布满老茧的手有可能会直接捏断他的喉结。 后面那些人要上。 二孩这个犊子抬起一根尖头筷子指向对面“谁敢?” 乍一喊,确实有些唬人的架势。 “带我去见钱亮,如果他腿没断,我打断你的腿!” 刘飞阳着,薅住武的喉结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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